“唉”,蓝振长叹,“恒安王的异常在于,偏偏和顺安王相反,他居然只带了二十余人入京,那二十余人还全都是押运马车的,二十余乘马车上全都是送给朝廷的贺礼,他自己,相当于来去空空。”
“他一个真正的护卫都没带?”
“不,只带了一个贴身的,但那个人为臣的手下都不认识。”
“噢,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卫,你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呀,蓝振。”
“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轻松的,实则不然,圣上!”
“怎么?”
“如果圣上是指这一回藩王进京的危险度,那为臣只能说,三位藩王都不能对为臣构成威胁,但他们是否会埋下更危险的种子,臣就不敢担保了,试想,一个敢不带侍卫进京的藩王,要么就是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以轻兵简从的方式表现对皇上的轻视,要么就是他身边的那一个,是足有能力护主的高手,更有可能的是,京城之中还有他们的退路,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从容离京。”
皇甫世煦道,“唔,你的猜测都有道理,要说三位藩王在京城一点眼线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朕这一回允许他们进京,也是想在暗中观察一下藩王们的行为,蓝振,你知道先皇为什么登基不久就将朕谪庶到南荒吗?”
“为臣不知。”
“其实先皇对我和皇姊,都可说是百般疼爱的,当年皇姊出事,先皇份外难过,一直自责识人不清,而且黄金的去向不明,同样也让先皇意识到南宫驸马的背后,还有黑手,那么我的处境也将因立储问题,而自然而然的备受人关注,试想,我的太子之位在五年前就稳定下来,且又受先皇一力栽培的话,三藩能默不吭声的容忍至今么?”
“圣上是说被谪南荒为先皇有意安排?”
“蓝将军是三朝老臣,对朝野上下的形势比谁都看得透,应该知道,无论是先皇,亦或朕,朝廷的兵力一直都处于似强还弱的状态,单单对付一个藩王就已经很吃力了,倘若三藩联手,那不出三个月,这个龙庭就得易主,何况还有北边的鞑子,一直对中原虎视眈眈,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千钧,将我谪去南荒,实属先皇的无奈之举,让三藩不至于因彻底无望而下决心起兵,原本父皇是想慢慢剪除三藩的势力再论及立储的,可惜,此等夙愿非但未能达成,三藩的势力反越坐越大,我们现在,再想剪除三藩,那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持久战了,蓝将军,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臣明白,没有证据没有把握前,我们只能藏而不露,围而不缴。”
“没错,朕的意思就是,只要他们对京师的威胁还没有达到必除的地步,就让他们尽管活动好了,活动的越厉害越深入越好,唯一牢记,是在我们的控制之内活动!”
“嗯,圣上放心,臣一定加倍小心翼翼,绝对不让他们的任何异动逃过臣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