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怜牧只得另遣人,拿了他的名帖,赶往恒安方向,一面正式向恒安王询问孑晔,一面暗中查探孑晔是否出现过,同时,昨日派出去寻找孑晔的人马再次离庄,继续在百万庄周边方圆五十里的范围内,进行详尽的搜寻。
玉鸣在孑晔的房间很细心地翻查了一遍,尽管孑晔的房间,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她还是生怕遗漏了某种重要的线索,可是耗费了一个时辰下来,玉鸣痛苦地发现,孑晔的失踪根本就是突发性的。
也许出门前,孑晔还在屋里喝过茶,茶壶和茶盏就搁在桌子边缘的位置,坐过的凳子,也离开桌子尺许,不像另三只,是靠紧桌子而放的;又或者孑晔像平时那样在床上躺靠过,床铺上有睡压的痕迹,未经整理,两件换下来的衣物就搭在床头,大概还没来得及喊丁奴拿去洗,而其他的,孑晔平常所用的东西,包括衣柜里的衣服,鞋箱里的鞋,一样都不少,没有只言片字,没有任何准备离开的迹象,孑晔就好像凭空消失的泡沫,只有房间的空气中,还弥留着他那熟悉的气息。
怜牧找来玉鸣,“我要出门,去找一个人!”他简洁地说,“你暂时替我代管百万庄!”
“是去找孑晔哥哥吗?”
“不是,只是请他帮忙找晔儿!”
“那我也要去!”
“不行,你必须留下来,庄内不可一日无主。”
玉鸣知道,怜牧所决定的事,多说无益,“怜叔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万一何忠他们带回孑晔哥哥的消息呢?”
“有晔儿的消息是好事,怕就怕他们还是徒劳无功,如果我还没回来,而事情又十分紧急的话,别忘了,鸣儿,你现在是代庄主。”
“怜叔的意思就是叫我自主处理?我怕我……”
“不要怕,想怎样做就是了,你能胜任,可以胜任,我和晔儿都不可能随时随地,做你的保护伞”,怜牧的话少有的冷绝,这让玉鸣感到,怜牧是否在逼迫她迅速成长,以防连他都从玉鸣身边消失的时候,玉鸣也能机断求存。
玉鸣离开怜牧房间的时候,回头又深深望了怜牧一眼,做生意的手段没有是非之分黑白之明的怜牧,或许有不少让世人所鄙弃的行径,但他却是真的,在竭力护佑自己。
“只隔了一夜,玉姑娘好似增添了憔悴之相啊,怎么,昨夜没睡好么?”皇甫凌飞关心地问道。
“乍暖还凉的天气,许是受了些风寒,不过厨房的大师傅给我熬了些姜汤,喝过之后感觉好多了,现在已无甚打紧”,玉鸣微笑着轻松应对过去。
“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上镇子上给姑娘找个郎中去,风寒之病,可大可小,拖延久了就很麻烦”,皇甫凌飞不满道,“怜庄主哪里去了,随便派个丁奴也跑一趟了啊。”
“呵,多谢凌飞公子关护”,玉鸣更笑得甜美如花,“小女哪有那么弱不禁风的?凌飞公子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
“唔,既然姑娘坚持,在下也不好勉强,不过若确实不舒服,姑娘也不必非要陪在下,还是回屋多歇息点好。”
“知道啦,我要不舒服自然会回,不过现在……公子今日还去玩斗鱼么?”
皇甫凌飞笑道,“说实话,我确实很喜欢斗鱼,仅仅观赏就煞是好看,更别说拼斗起来,一点也不逊于骁勇善战的兵甲,可,玉姑娘,我这么说吧,我大概也该走了,所以希望能有更多的机会,求请与玉姑娘单独相赌,就好像那日玩jfeng玉露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