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集市两条街的样子,不久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挎着菜篮,篮中还有刚买的新鲜的蔬菜瓜果,她走到街中段的位置,左右四顾,见无人注意,便拐入旁边的一条还算宽敞的小巷,穿过巷子,七拐八拐,最后来到狭窄的支巷内,在支巷最尽头的一间小木屋前停下,拿出钥匙,打开门锁,走了进去。
天擦黑以后,木屋门前来了条黑影,他在门上叩了三下,木屋门打开,黑影闪身入内。
“柴叔叔,你可回来了,进展如何?”
“嗯,还好我柴竞以前办案,落下些人情,总算找到几个可靠之人愿意帮忙,我们打算今晚就开始,对了,饭菜准备好没有,一会儿我还得给他们送去。”
“都准备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今晚就要开始,要不你先吃点热的垫垫肚,我再做一些去。”
“行,难为你了,玉鸣!”
“怎么会?”年轻女子灿然一笑。
郎宣并没有看走眼,玉鸣和柴竞其实早就已在这条巷弄里悄悄住下,为的就是寻找出当年丢失的黄金。
看似很小的木屋,其实还有后院,后院中另有一单间厢房,以及柴房,平时玉鸣就住在后面,而由柴竞守在前室,两人经过商议之后,决定先尽力还原当年的黄金案,再琢磨南宫纥到底是何法子弄走黄金,既然是还原,那自然就得借用当年那条地道了。
不过五年前进入太仓银库的地道,在南宫纥事发后已进行回填与封堵,就连井窖也永久填埋封实,再想从原路进入,根本是不可能。
另外太仓银库的戒备比五年前更严,相隔半里地的集市早已撤销,方圆二里之内民户迁居,第一道哨岗就是以二里为线,高筑石墙,墙上罗织铁蒺藜,环太仓银库一周,只留南北各一扇大门供人出入,此后每相隔一里和半里之处,均设有哨岗,加上太仓银库原本的岗勤,可谓层层关卡,层层检验,即使是主管银库的官员或戍卫,又或者是持有许可出入令牌者,皆要经过彻底的检查,方可允许通行。
如此严密的戍守,把个太仓银库弄得跟铁桶一般,别说进入,就连靠近,都是难上加难,何况玉鸣他们这种私下行动,万一不小心还会被冠上蓄意盗银的罪名,所以只得小心再小心,不能出一点纰漏。
柴竞经过数日的验看与反复推算,决定选择先由另一侧外围斜向挖掘,到跟当年的地道差不多的深处,再往横向连通,只要能连上当年的地道就好办了。
设想归设想,开挖地点却是个难题,因为民户迁居,实际上,哨岗周围原先的民房皆被推倒清除,留下百余米宽的空旷地带,而南门前的空旷地带另一侧,只稀稀落落住了几家卖小商货的人户,主要做的还是太仓银库守兵的生意,据说就这,也得领到户部颁发的经营许可证才行。
另外东西三面,也基本是划地为界,不允许普通民户越过空旷地带,至于北门,就更简单,出了北门不远,便是蓝振的一个京师戍卫营,彼此遥相呼应,谁敢轻易接近?
柴竞并不气馁,因为他们的目标不同,柴竞所找的人,基本皆是精于打盗洞的窃墓者,他只需要一个能容一个人爬进爬出的盗洞即可,而一般的贼都会尽力将地道挖掘的宽敞一点,以供盗取大批银两,按照当朝律法,盗取一锭官银或者盗取百锭千锭,都是一律处以极刑,谁也不会傻到冒着生命危险,费尽周折,结果还偷不上几两银子,故一般的窃贼也不会轻率的打银库的主意,风险大,难度高,极易暴露。
但柴竞撇开不义之财的诱惑后,事情反倒要容易些,仅能容一人进身的盗洞,挖掘起来极容易掩人耳目,且进展的速度也比地道快的多,只要三四个人连续作业,用不了十天,他们就能打通一条通往原先地道的盗洞。
其中一个叫许金,绰号土拨鼠的人,先按照柴竞的安排,买下太仓银库东面的一间带院平房,跟着柴竞找来的另外两人也分别入住进来,年长的叫许大年,是许金的族叔,还有一个跟许金差不多年纪的叫阳子,三人是蹲在同一个号子里结成好友的,许金和许大年叔侄则受教于柴竞,从牢狱里出来,再也没打死人的主意,太太平平地做了几年正经营生,阳子依旧操着旧业,不过多半小打小闹,发点小财,按他的话说,就是不让手艺活给废了。
但阳子为人义气,平素和许金叔侄多有往来,此次听闻柴竞需要帮手,三人都拍着胸脯满口应承,说就凭柴竞这两个字,三人也理当再所不辞,甘愿驱使。
柴竞反复交待事关重大,除了要严守机密外,还得冒着杀头的危险,三人只是略一犹豫,道,“即便取了这颗人头,为了柴大哥,也是值。”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几人在平房内,详细计算了盗洞的方向,进深尺度等问题,以及根据土质和以往经验购办到需要的用具,商议好乘着连天的晴日,待到夜深人静时,就从后面的小院开始动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