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震动空气,如风吼,似剑啸。
红莲寺的这些和尚,修为也算精深,可吃亏在对敌经验太少,又顾忌弟子,打得很是艰难,虽不至于瞬间落败,却也岌岌可危。
本因随手一旋,将额尔极削首,看看背起五王子逃跑的护卫,又看看打成一团浆糊的僧人。
“谁让某最是心善呢终究要留下个报信的。”
本因和尚低诵佛号,转过身来,慈悲之色愈浓。
他身影连闪,这些可在江湖上开宗立派,走到哪都能抖三抖的高手,在本因和尚面前,不过一刀之事。
真就一刀一个小朋友。
砍瓜切菜般,将他们尽数料理。
唯有和这些人交手的大和尚,才知道这些高手有多么难缠。
不是没人试图反抗,也不是没人试图逃跑。
只能说,本因和尚实在是太快了,也太强了。
不是人人都如神算子那般功力,能在本身和尚面前,说上几句话的。
“太师叔……”
可远主持硬着头皮,上前几步,感觉如芒在背。
“弥陀佛,我犯杀戒,自知罪孽深重,当面壁百年,以洗心魔,无事莫要烦我记得送饭。”
本因和尚把刀一丢,大踏步向犀角峰走去,几个呼吸,便看不到踪影。
这让众僧神情一松,又看着一片狼藉的白玉广场……错,是红玉广场,相视苦笑。
“想着给我带件新衣。”
本因和尚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
众僧下意识齐声应诺。
……
“主持?”
被一群圆字辈师叔师伯眼巴巴看着,可远主持低诵佛号。
“先把广场收拾出来,收敛尸体,至于那些人……他们都大有来头,不要轻易处置,缝好保存,为他们诵经超度,该走的流程一样不可少,尤其是神算子,唉,他已摸到大宗师门槛,万万不能辱没!”
几位老僧都露出欣慰之色,齐诵佛号。
可远主持脸上愁苦更甚。
“被师叔祖这一闹,计划全都乱了。”
他狠狠瞪了眼探头探脑的小沙弥周觉,道:“让潜藏的门人按兵不动,等待消息,命各处收集情报,以后怎样,还容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听他这语气,似乎早已料定红莲寺有今日之劫,并做好准备。
“那太子?”
有人轻声问道。
“哼,我红莲寺为他陪葬,保他一次,还要怎样?还能怎样?”
可远主持一甩僧袍,大步踏进大雄宝殿。
金漆泥塑的佛祖高座于莲台之上,眼中无喜无悲,又似包容一切,俯看众生。
晨钟暮鼓,烟雾渺渺。
七月十一,有时晴。
红莲寺平静数日后,前来上香拜佛之人,越发多来。
至于其中有几分是信徒,那就不好说了。
原来,本因和尚阵斩半步大宗师,力毙一十六名一流高手的事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轰传江湖。
至于北蛮大将额尔极还有那数百蛮兵,二百弓弩手,便被人下意识的忽略了。
便是流传出只言片语,也众说纷纭,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将这件事情掩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