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激流（六）</p>
公室的门敲了三下，从这种节奏和声音判断，是那个色的女秘书珍妮，珍妮是去年北大的毕业生，算起来是李畅的师姐，现在都流行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字，特别是那些多读了几本英文原著，一心想远渡重洋去镀镀金的人，或者到外企做一个高薪白领的人，都喜欢这一套，有些先生女士的名片，正面的中文姓名都还认得，翻过来背面的英文名字就不知道怎么翻译了，一个中文拼音的姓加一个英文的名，比较小资一些。所以珍妮的全名应该是珍妮.陈。</p>
珍妮本来也被一个外企录取了，作为北大校园曾经的白马王子、校草赵海军同学的仰慕者，在他的诱惑下，被骗到了畅舒公司，这个骗字是珍妮的原话。珍妮的英语不错，这也是赵海军当初选择她的一个主要原因。</p>
听到里面的答应声，珍妮推开门，袅袅窕窕地捧着一个文件夹走到李畅的身边，虽然做了李畅的秘书名义上有大半年了，可是见面的次数还是非常有限，李畅在办公室待的时间很少，成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最恼火的是，李畅从来没有带她参加任何社交活动，她这个秘书基本上是个摆设，这也是珍妮的原话。</p>
珍妮把一个文件放到李畅的桌面上，低头解释了几句。李畅签了字，把文件递给珍妮。珍妮把文件夹合拢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地前倾着，没有马上离开。</p>
“还有什么事吗？”李畅问。</p>
“学校打电话来，董事长您今年的学分比较多，别忘了去上课，现在有新规矩了。上课的时间不能少于三分之二才能拿到学分，学术缺课太多，学分不好拿的。”</p>
李畅一听上课就烦躁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事情一忙，就没有时间去上课了，老这么翘课也不是办法。李畅喊住正准备离开的珍妮：“珍妮，跟你商量个事。”</p>
</p>
珍妮第一次听见老板用这么客气地口吻跟她说话，受宠若惊地转过身，先抛了一个媚眼再说话：“董事长，什么事？”</p>
“你帮我去上上课。抄一抄笔记。”李畅没有被这个媚眼打倒，回答得有点干巴巴。他知道有些女孩子喜欢抛媚眼，不过这纯粹是习惯，只是四处抛洒自己的魅力，喜欢看男人拜在石榴裙下的样子，并不代表她想勾引你，如果你真的自作多情了。可能换来的就是白眼了。</p>
珍妮一听，白眼倒是没有，失望的眼神表现得十足：“董事长，我是女生啊，怎么帮你签到？”</p>
“这事我不管了，就交给你了，做好了，给你发奖金。我只关心结果。”李畅有点无赖地说。</p>
珍妮被李畅霸道的命令气得笑了起来：“那考试呢？也要代替吗？我可是学文科的，小心给你考个不及格。”</p>
“考试我去。”李畅干脆地说。随即又补充一句，“晚上开会，你留下做记录。”</p>
珍妮点点头，一脸的沮丧无法掩饰。晚上的约会又泡汤了。珍妮地脸色落在李畅的眼里，可能觉得对这个女秘书太冷淡了点，为了弥补这种同事关系，李畅老气横秋地笑笑：“是不是晚上有事？和男朋友约会？”</p>
珍妮看着董事长稚气的面容，听见故作老练的、以长辈的语气问这种问题，自觉好笑，郁闷的心情冲淡了一些，用撒娇的语气说：“董事长有令，天大地事情也得往后推啊，让他等两个小时吧。也算是一个考验。”</p>
“男朋友做什么的？”李畅今天的好奇心好像有点大。</p>
“不告诉你。”珍妮脸红了红，转身出去了。</p>
珍妮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董事长喊了一句：“通知赵总。以及各中层干部。”</p>
珍妮对做记录这种事轻车熟路，有很多李畅没有参加的会，是赵海军主持的，也是珍妮做记录。赵海军自己没有配秘书，有时也用用她。</p>
这是一个与安全保密有关的会议，曾昆和冲灵道长没有出席。他们提供的资料就放在李畅的卷宗袋里。</p>
晚七点，会议准时开始，没有人迟到。赵海军定地规则很严格，开会不准迟到，迟到一分钟罚款一百。这条规则开始还没有人在意，以为只是随便说说，不过在处罚了两例，其中一个人迟到了十五分钟，罚款了一千五。之后，大家明白了，赵海军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p>
会议由赵海军主持，对公司新拟订的保密安全条例进行了解释之后，有人跳了出来，是研发部地张副部长。</p>
“赵总，这个……那个，保密是很重要的，也是很必要的，只是能不能尽量不影响工作？大家以后多注意一些就是了。我习惯把东西带回家研究，晚上往往加班很晚。要是按新条例办，这以后还怎么工作？”</p>
“你晚上回家加班？”李畅插了一句。</p>
“是啊，我经常回家加班到深夜。”张副部长很得意地说。能在董事长面前表现出工作勤勉，是多么难得的一个机会。</p>
张副部长突然发现大家的眼神很奇怪地看着自己，好像很怜悯很同情很……，张副部长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今天是什么会？不是工作表彰会，是安全保密的会。在保密的会上大讲特讲自己带有潜在失泄密隐患的蠢事，是不是嫌银子挣得太多了？</p>
一反常态，并没有意料中的罚款、降职、除名等处罚，因为按照前一版的条例，张副部长这么做至少是要罚款地甚至降职的，赵海军和李畅都没有就这件事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