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由检闻言大喜,当下立刻赞道:“太傅从始至终都一心为公,朕实是钦佩不已!今日朕真是大长了见识,太傅还有何妙言,快快一一道来!”
王锐微微一笑,于是接着说道:“农为国之根本,切不可再竭泽而渔。我大明将来的兴盛、国力的充盈,都需着落在工商之上!最佳之策莫过于适当调整其税率,再不断发展和推行新技术。如此既可解燃眉之急,又可令其进入一个良性循环,我大明亦可进入一个快速发展的轨道矣!这是臣的一点愚见,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朱由检兴奋地连连点头说道:“太傅可尽快写个详细的条陈,朕即刻就下旨命群臣共同商议!”
王锐急忙应是,笑吟吟地说道:“皇上先且莫着急,微臣还没有说完呢!”
朱由检一拍额头笑道:“朕都高兴糊涂了!太傅还有何妙言?快快说来便是!”
王锐点点头,沉吟了片刻才重新开口说道:“适才臣说的只是一点而已,若论税制弊端,还有一点要着落在皇上身上!”
朱由检微微一愣说道:“哦?着落在朕的身上?此话怎讲?”
王锐不慌不忙地笑道:“眼下太仓库与国库混为了一谈,宫的一切用度都变成了任意由国库支出,户部成了摆设,如此不但养肥了一干蛀虫,更令国库枯竭,恐怕再多地岁入也填补不上这个窟窿!另外皇上在各地还设有税监,巧立名目严酷盘剥,这是中饱私囊还是欲令国库充盈?这个漏洞不补上,臣前面设想得矮好也是无用!”
这话竟然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皇帝,真可说是胆大包天,若是换了旁人那时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可是王锐对朱由检的脾性了解之极,现在丝毫没给他留情面。
朱由检闻言忍不住胀红了脸,果然并未生气,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都是从老早就传下来的规矩,可并非朕所定!”
王锐笑吟吟地说道:“臣当然知道这些制度并非皇上所定,但皇上若是知其错而不改,亦与亲手所定无太大差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皇上拥有天下四海,国富既是家富又何必将目光盯在小小的太仓库上?臣直言无忌,还望皇上恕罪!”
朱由检默然无语,半晌的功夫方才一咬牙说道:“太傅言之有理,朕既然立下了大志,自是不应该将目光盯在自己的腰包上!回头朕便会下旨撤了所有税监,将太仓库与国库分开,重新划归户部全权负责!”
王锐闻言大喜,没想到他竟然这般轻易地就被说服了,心中对朱由检的评价不禁立刻高了一层,当下躬身拜道:“皇上真乃圣明之君,此乃国家之福、百姓之福也!”
要知道各地的税监为了替皇帝和自己搂钱,骄横跋扈,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不但严重破坏了大明地财政制度,而且全都是极大的祸害,民愤极深,给地方的稳定带来了很大的隐患。
眼下朱由检竟肯毫不犹豫地答应废除这一制度,看来是下了决心要当一代圣君、明君,不得不说也是受了王锐的影响,与历史上那个崇祯皇帝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王锐心中高兴,紧接着说道:“其实皇上若想令国库和太仓库都充盈起来也并不难,臣还有一妙策,不知皇上愿听否?”
朱由检刚才为了大利“牺牲”了小我,心中也有些肉痛,此刻听了王锐的话自然忍不住眼睛一亮,立刻追问道:“哦?太傅又有何妙策?朕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