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瓶瓶红酒端上舍杨所坐在桌子时,南飞扫了一眼价值不菲的红酒瓶,皱了皱眉头,“我说过不喝酒。”
这里的服务员据说招收标准比空姐还严格,当然,其待遇也不会比空姐差。送酒的年轻的女孩,有着不输歌舞团演员的好身段,她表示为难道:“领导吩咐的……”
南飞挑目四顾,“哪个领导吩咐的。”
工会昏〖主〗席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对,快步小跑过来,问明了情况,低声解释道:“南〖书〗记,一会矿区各企业领导要来给领导们敬酒,所以……”
南飞为难了,他如果真拿矿泉水跟来人的啤酒红酒撞,说倒是说的过去,官大一级压死人。可他和金杨刚来,甭说局面。连脚跟都没踩稳,不能不给开区三产大佬们的面子。而且明天还要召开各矿矿长和热电、洗煤、矿山机械厂的领导大会,会议完了,酒还得喝。
他微一沉思,“放下吧。”
“谢谢南〖书会昏〖主〗席领着服务员点头哈腰离开。
“你还能喝吗?”金杨问南飞。意思是今晚估计有人会来拼酒。
南飞在官场打拼多年,从基层一乒步走上地市级的位置,酒量肯定是有的。他很够意思的道:“你一会要是不行了,就支个声,我来。”
金杨咧嘴笑道:“我比南哥年轻,身子还集扛。我今天抢一抢〖书〗记的风头,打打头阵。”
两人说话间,jī烈的拉丁鼓点消散,三名拉丁舞演员匆匆退台,舞台的灯光也随之熄灭,转而播放起柔美的舒缓音乐。
大灯熄灭”大厅的厅顶闪烁着夜幕般的星光点点。舞池旁bo尔多红的帷幔在古sè古香的烛台宫灯映衬下,营造出唯美浪漫的氛围,一群跳摩登舞的女孩三三两两向各沙处走去。
此时,男人们有些紧张和〖兴〗奋。
而宁夏几个女人所围坐的沙间”气氛却陡然有些尴尬。于是彼此使了个眼sè,齐齐起身,来到金杨的沙前告辞。
南飞带着问心无愧的气柢挥手道:“如果不是真累了想休息,就在这里轻松轻松,多吃水果。我们一起来就一起离开。”
几个女人犹豫半晌,办公室主任田受琦本来就感觉自己离开不好”她作为办公室主任,管委会领导们的接待她是要全权负责的。而在工会的地盘上,工会〖主〗席朱爱君则更不能离开。她们互相看了一眼,朱爱君拉着宁夏的手,把她留下来和她们作伴。有个纪委〖书〗记在身边,心里底气也足。
金杨在微弱幽暗的光线下看着宁夏笔tǐng的身躯,拍了拍他身旁的沙,“宁夏〖书〗记要不要过来坐。”
宁夏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金杨的意思。要借她的名义阻止想过来“sao扰”他的女孩。她略带调侃道:“我过来了,那些漂亮年轻的女孩子可不敢过来哟!”
金杨洒然一笑,“宁〖书〗记应该了解我的哦!”
宁夏同朱爱君田受琦打过招呼,便默默坐到金杨身边,不喝酒,也不说话。
南飞和她不熟,加之她纪检〖书〗记的冷峻气场,哪怕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他和金杨说要去和艾慕国谈谈事,趁机离开。
宁夏一落坐,果然有“钟尬在此,1卜鬼纷避”的气势,十几名更换了服装后的舞蹈演员竟没有一名过来。
有三名女孩来到了艾慕国和安监哥主任乐意的沙前邀请他俩跳舞,前矿务局昏局长、现管委会副主任乐意轻车熟路地搂住其中一名女孩步入舞池,他还示意艾慕国一起来,艾慕国犹豫再三,目光在大厅搜寻那名野马般的拉丁女孩凌旋未果后,牵着一名摩登舞演员的手上了舞池。
南飞xìng格随和,见他们两人都上了舞池”也在一名女孩的殷勤邀请下进了舞池。
后排沙上的几名处级领导戈大旗和武四毛等人本不敢轻举妄动,见领导带了头,他们也不再推辞”纷纷拥着身材高挑的美女进入旋律的慢舞舞池。
宁夏忽然对金杨说了句,“谢谢你!”
金杨知道她谢什么”笑着抬了抬手,“宁〖书〗记既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朋友,不必客气。省政府推荐名单上本来就有你,我不选我熟悉的人难道去选一个我不了解的纪委〖书〗记?”
宁夏叹息道:“老领导,我有那么老吗?”
金杨顿时知道此言犯了女人的忌讳,特别是对一些四十岁左右年龄的女人,千万不能使用“老领导”等字眼。他连忙解释,“抱歉抱歉,我用词不当。”
见宁夏沉默不语,他自嘲地抓起桌子上的红酒,“我自罚一杯如何?”
“不要。”宁夏似乎猛然回过神来,伸手按向酒瓶,两人的手蓦地上下夹在一起。两人随后都尴尬地收回手。一时无话。
半晌后,宁夏低声道:“原矿务局问题很大。”
金杨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和原白浪纪委昏〖书〗记是党校一个培训班的。来之前,我打过他的电话问了问,你猜他是什么语气?”
金杨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肯定不是恭喜你。”
“他说你马上想任何办法调离或者称病拖着不去。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堡垒严实到白浪矿务局的程度,说丁在这里就是说一不二的国王,没有人敢冒犯他,听话的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吧听话的要不被他整得低头,就是想各种办法调离,还说他们几次查到了重要关口,不是被高层阻止就是压下,瞪他们再腾出手去查时,所有的漏洞全堵上了。”
金杨沉默半晌,“宁〖书〗记你若后悔了,我可以把你调出去。”
宁夏摇头,“我虽然做不到面对危险一往无前,但我肯定不是一名逃兵。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