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迅隐约有些明白了,衷心为好友赶到高兴。
“恭喜你们发财了啊!”
左懋第双手叉腰,意气风发。
“参座说得对,这才是为天下苍生谋福之道。只要咱们一直坚持下去,这天下间就不会再有饿死之人。大唐盛世,我看也不会远。”
两个年轻人看着沸腾的湖面,心旷神怡,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
在安山湖住了一夜,沈迅没有再耽搁,搭乘安山湖渔业公司的船直接回了临清。
到了左庄,他没有先去军营报到。
这一次回来,他还有十天的假期。
出征在外多日,最思念的当然是亲人了。
沈迅回到自家的小院,抬手敲门,院门却自动打开了。
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妇人正在洒扫,累的满头热汗。听到门响,一抬头看到是他,失神的功夫,眼角的泪水就下来了。
正是他的妻子左氏。
顾名思义,出身莱阳左氏。算起来,沈迅和左懋第还算是姻亲。
沈迅从军后,一直远征在外,左氏留在临清独自抚养孩子,万万没想到,沈迅突然回来了。
良人当面,完好无缺,左氏这是喜极而泣。
沈迅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她,问道:“均儿呢?”
左氏一刻不停地打量着丈夫,心潮狂涌,终于感觉这个家有了暖气。
“在学堂呢。你放心,均儿很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连夫人都夸赞呢。”
在这边被称为夫人的只有一位,那就是徐若琳。
得知自己孩子这么厉害,沈迅宽慰至极,这才想起抚慰妻子。
窥着四处无人,大手一揽,将妻子抱在怀里,一边温存,一边细语绵绵。
“我这次回来,是去军校学习的。左右能够在家半年,不让你一个人受苦了。”
左氏闻言大喜,心底的热乎劲如火山一般澎湃。
“我……我去看看院门关好了没。”
再次回到左庄,沈迅发现这里有些不一样了。
首先是不如以前热闹了。
“哎,厂子都搬走了,大家伙也都跟着走了。要老头子说,少爷就是瞎折腾。大家伙都在这儿,热热闹闹的,多好。”
半路上碰到老秦头,也不知道这样的牢骚说了多少遍了。
对于工厂搬迁一事,老秦头十分不高兴。
人老了,最喜欢热闹。
热闹就代表着生气。
几大工厂这么一搬走,左庄足足少了一半左右的人口,老人家就倍感失落。
沈迅得帮左梦庚说话。
“没办法呀,咱们的厂子要做大做强,就得需要更大的地方。庄子还是小了些,又没有煤铁,已经不够用了。”
老秦头不高兴了,指着庄子周围骂骂咧咧。
“咋就小喽?你瞅瞅,这不都是地嘛。”
沈迅扶着他慢慢走着。
“那些可是耕地,要种粮食的。没粮食,人就得饿肚子。参座可是说了,动啥也不许动耕地。”
别人的话老秦头不当一回事,但左梦庚的话,在他这里就是不能动摇的圣旨。
“少爷说的,那准没错。”
沈迅在家休息了三天,赶到军校报到,然后被分到了作战指挥系初级班。
走进自己的班级,迎面和一人碰上,对面当即露出嘲讽之色。
“哟,这不是大才子嘛,咋还跟我们这些泥腿子混到一起来了?”
相比对方,沈迅神色寻常。
“谷二中,往事已矣。当初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人也得到了惩罚,如今我是你的袍泽,不是你的敌人。”
对面那人,正是在莱阳城下被新军俘虏的谷二中。
当初通过他的话,大家才知道左懋泰的恶行。随后孙元化将左懋泰重惩,也算是给他报了仇。
那次以后,谷二中经过改造,加入了新军。
没想到,时过境迁,曾经生死相搏的两人,如今却成为了战友。
对于这种境遇,两人都只是觉得神奇。
并不知道,这其实是新思想改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