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的规矩早就钉死了的。
只要是新军的士兵,任何人都不得羞辱。
一直以来战无不胜,加上备受爱戴,早就养成了新军上下骄傲的精神,岂容他人践踏?
“吾与你家参将乃是世交,我闺女王思仪听说就在你们军中,可有错?”
那军官露出笑意。
“原来是王团长的父亲,幸会。”
王思仪贵为新军第一猛将,无人不知。这个军官虽然和王思仪没有隶属关系,但也亲近了几分。
这个狐裘老爷,正是王思仪的父亲王世忠。
进入崇祯年间后,因为明朝在辽东节节败退,王世忠基本没什么用了。失去了权势,只得窝在京师厮混。
王世忠谋了一个差事,也绝了兴复哈达部的心思,一心只想着搂钱,开始了贪奢的生活。
王思仪跑去山东,投入左梦庚的军中,他也不管。
最近他贪污的事被人察觉,估摸着要吃瓜捞。
王世忠惊惧之下,连忙辞官,打算去山东找闺女避避风头。
不曾想,碰到了新军的关卡,差点进不去。
即使他自报家门了,士兵们也没有放过他进去。毕竟还需要核实,另外还有一个紧要问题不得不提。
那军官再次指着王世忠腰间的玉佩,这次说明白了一些。
“王先生,此玉佩乃是我家参座管家之物,可否告知,为何到了你的手中?”
“这……”
那军官说的没错,这玉佩确实是有主的。
至于为何到了王世忠的手中……
王世忠挠挠头,指着后面的马车道:“南下途中,半道上碰到了这辆孤零零的马车。车上就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伤势很重,却不知是你家参座的人。”
那军官“哎哟”一声,连忙奔到马车旁,掀开帘子一看,当真是亡魂大冒,转头大喊。
“快去找大夫,让最好的大夫过来。”
马车上的人,正是左严。
身为左府的管家,左严在临清城内时常走动,因此新军上下多有认识他的。
他的那块玉佩,更是显眼的标志。
这也是为何军官看到了王世忠佩戴在身后,会当场发作的缘由。
新军一切效率都很快,不多时,更大的一群人跑来,领头的应该是本地的将领。
他听了那军官的讲述后,看到大夫们再给昏迷的左严诊治了,才走到王世忠面前。
“王叔叔,小侄有礼了。”
王世忠还在担惊受怕中,没想到半路救了一个老头,竟引出这么大的阵仗。
他并没有说实话。
他确实是在半路上遇见的左严的马车,也看出了马车装饰不俗,车里的人大有来头。
可王世忠本来的想法,是打算借着左严结个善缘。
如今他的日子越来越难混了,正不知日后该何去何从。因此见到左严的马车如此华奢,以为是什么权贵。
至于那玉佩,实在是王世忠见猎心喜,想着收点救人的利息。
而且他会走这条路,也是因为左严。
左严昏昏沉沉的,经过了他的简单救治,总算是保住了命。可一直担心左良玉回来闹事,因此嘴里始终嘀咕,要去登莱。
他并不知道左梦庚已经回了临清。
王世忠最后一次接到王思仪的信,当时王思仪正在登莱打仗。便想着正好顺路,于是走了这条路。
好巧不巧,遇见了新军设卡盘查。
要不然的话,以左严的状况,能不能挺到登莱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