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憩过后,如美果然替如晴出面教训那丫头了,如真也跟了过去,如善也想跟过去,但又想到了什么,又缩回了脚。身边的丫头碧竹问她:“姑娘,奴婢已备妥了笔墨纸砚,墨也已研磨好。就等姑娘大拭身手。”
如善点了下头,又顿了下,问:“那东厢房的永宁伯夫人和世子,走了没?”
“不曾。太太正陪着呢。”
“去,把那些收起来,把我爹爹赠给我的那套金钿宝石碧玉琴搬到院子里来,焚上香,再吩咐碧梅,把我那套才做的金罗蹙鸾粉霞耦丝罗裳与我换了---还有,把前些日子娘在聚宝坊替我打造的镏金累丝嵌宝珠花也给拿出来。”
如真如美如晴三姐妹一路来到乌兰阁,如美极有派头地让丫头锦红去把夏竹找来,然后再又叫守在乌兰阁的婆子去拿了戒尺与板子,端坐在正堂上,学着平时候李氏训奴才的派头,不苟言笑,坐得端直,如晴看了,扑嗤一笑,被如美一瞪,忙止住笑,低下头去。
如真看着她们二人的互动,脸上略有深思。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锦红领了夏竹进来,估计那夏竹已被锦红提了个醒,一进来便低眉顺目向如美告饶,说她临时肚子疼,去如厕去了。
如美傻了眼,人家不是故意不侍候主子,而是确实有事呀。不由看了如晴一眼,如晴神色如常,一派祟拜地看着如美。如美咬牙,对夏竹喝道:“你个小蹄子,既然如厕去了,为何不事先让其他丫环头替代?让我妹妹饿了一天的肚子。这么没眼色,要你作甚。你要是不给我说个丁字卯正,我非趴了你的皮不可。”
夏竹跪了下为,嘴里称着:“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三姑娘恕罪。请三姑娘恕罪。”
如美见与自己差不多的丫头跪在地上哀声求饶,面子得到极大满足,又满模作样训了她几句,那夏竹也连连领命,说以后再也不敢怠慢四姑娘了。一定好生侍候四姑娘。
如美觉得自己做了件极大的功劳,得意洋洋地看向如晴。如晴心头啼笑皆非,不过仍是祟拜地瞅着她,她对如美道:“三姐姐好生厉害,三言两语便让这奴才安份了。可惜呀,妹妹却没有三姐姐的本事,这奴才尊的是三姐姐的命令呢,估计三姐姐转过身去,便又故伎重犯了。”
“她敢!”如美学着李氏重重拍了鸡翅木束腰香几,力道重了些,把手板儿拍得生疼,但碍着有人在场,只得强忍着痛楚,冷着脸对夏竹喝道:“我警告你,你的主子便是四妹妹,要是敢不听命于四妹妹,我铁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夏竹连连磕着头,说再也不敢了,一切听三姑娘的命令,听四姑娘的命令。
如美见她确实老实了,觉得差不多了,便装模作样又训了她几句,这才让她起来。但又想到如晴把她最喜爱的饼子和八宝粥吃光了,而自己却还没吃到多少,便气不打一处来,把气发在夏竹身上,对她喝道:“你个没眼色的小蹄子,不给四妹妹准备点心,害我四妹妹饿着肚子,真真是可恶。今晚也休想再吃了,给我饿上一顿,长长记性。看你日后还敢不敢怠慢我四妹妹。”
如美如此对夏竹一番教训,主子瘾得到大大满足,既教训了不听话的丫头,又给如晴出了气,在如真如晴面前也是大大满足耀了下威风。再被如晴一通马屁拍下来,更是飘飘然找不着北了。
如真看了如美那臭屁的模样,忍不住打趣:“你个小妮子,装模作样,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