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美最是见不惯如晴这副认真样,每每见如晴照着绣娘的吩咐专心刺绣时,总忍不住抱怨,“如晴,干嘛学那么认真,咱们方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还没到要靠卖绣品度日的地步吧?”
见如晴仍是头也不抬,有些恼了,上前扯了绣布,嗔目道,“与你说话呢,死丫头敢不听?”
如晴抬起头来,笑了笑,“三姐姐,胡先生曾教过我们,未雨先绸缪,居安当思危。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富贵,也没有永远的贫贱。我学刺绣呀,也是有目的的。”
“哦,你有什么目的,说来听听?”如美来了兴致。连一直不屑说话的如善也竖起了耳朵。
如晴一本正经地道:“绣娘说过,学刺绣,首先要心平气和。我这正是在训练自己心平气和呢。”
如美听得不明白,瞪她,“什么意思嘛,我听不懂。”
“比如说,三姐姐总爱欺负我,我呢,总是心平气和不与三姐姐计较。”
“你,你这死妮子,我打死你。”过了好半响,才听见如美尖叫一声,上前作势掐如晴的脖子。
如晴忙拿了自己手头上的绣花针手势要刺她,如美忙缩回了手,如晴笑道,“学刺绣的第二个好处,还能以针对抗敌人。要刺手指头,绝不会刺中胳膊。”话一说完,便抱了手中还未完成的绣品一溜烟跑了,风中还能闻到她清脆的笑声,“胡夫子说过,静如处子,动如脱免。三姐姐,来追我呀?”
才奔出了院子,如晴来不及得意,便撞上了一人,只听到两声哎哟,一个是如晴发出的,一个是江允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