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婚事过后,方府又恢复了平静,李氏狠狠休息了好几日才恢复了元气。
而松鹤院里的人也在休息够了,开始把如真原来居住的院子拾掇了番,在老太太的亲自监督下,如晴隆重搬进了如真的院子里。再把如真原来的院名改为----写意居。然后顺道借着乔牵之喜,狠收了回礼。
知义这次倒是很上道,第一个送了礼来,如晴看着硬邦邦的雪亮的镶宝石的匕首,无语了好半天。不过,仍是让沉香收拾进了她的百宝箱里,这匕首不知能值多少钱,但上边的宝石可大着呢。
如美最是友好,送了她六块纯金打造的小金狗儿,寓意六六大顺。如善送了文房四宝,知廉送了一沓书,李氏另指了大丫头菊清和次等丫头思琴过去。张姨娘也送了一对全套银饰作礼。朱姨娘最是高兴,给如晴亲自做了全套的衣服鞋子及一系列的枕套。
方敬澜见儿女们都送了礼,也意思意思地表现了为人父的慈爱,不过,为了当个称职的好父亲,他慈爱地问如晴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如晴倒也不客气,巴着手指头列了两只手,方敬澜唇角抽搐,说,小丫头是不是太过贪心了?
如晴摇头,“好像是有点贪心,不过爹爹想要做到,却也不难。”
方敬澜咬牙,问如晴究竟要哪八种礼物。
如晴一边巴着手指头,一边道:“爹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重身体,少些生气,多些笑容。”顿了下,在方敬澜湿润的眸光下,又把另一个指头拿出来数着,“爹爹还要多长黑头发,少长白发。最后,爹爹可否给我做个秋千?女儿院子里的榕树这般高大结实,实是不能浪费了。”
方敬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抱着如晴接连转了三圈,爽郎的笑声直掀屋顶。
如晴如愿以偿地得到到了漂亮的用结实的黄花梨制成的秋千,以铜叶固定,秋千两侧以栏杆围着,极是艰固,也颇为安全。在下人们比以往更加殷勤的问候中,她总算悟出了花嬷嬷教给她内宅生存之道,这不光要心细,还得有一颗玲珑的应变之心,并要讲究说话的艺术与技巧。
晚上,知礼来到如晴的写意居,看了门上的扁额半响,来到如晴的新居,道,“这字应是父亲写的吧?只是,这扁额太过难看。我那有乌翅木做的现成的扁额,拿去换了吧。“
如晴喜道“那妹子就多谢大哥哥了。”
“一双鞋子。”
“呃?”如晴不甚明白。
知礼平板地道:“朱姨娘绣的鞋子不错,就用鞋子抵了我那从海宁带回来的名木吧。”
“----”如晴傻眼。
“麻烦转告朱姨娘,鞋垫绣厚些,鞋身采绵软的布料,做稍宽一点。多谢。”知礼又看了如晴一眼,发现她呆滞的眸子,不由莞尔,忍不住伸手指了她颊边被吹起的发丝,然后从怀中掏了个亮晶晶的玩意递与她,“瞧你个小财迷,拿去,庆贺你的乔迁之喜。”
如晴木了好半晌,总算明白过来知礼这是在耍她,不由气鼓了双颊,嗔道:“大哥哥也爱捉弄人了。”不过手上却没空着,自动自发接过玉石串成的项链,这项链设计的很是精巧,上边的玉石全打磨成不规矩的造型,有方的,有圆的,还有三角型状,孤型的,每个约拇指般大小,串成长约三十公分的项链,这玉石成色极好,尤其触手生凉的感觉,不管是否名贵,这夏季带在脖子上,再是凉爽不过了。
如晴当下便喜爱起来,顺手挂在脖子上,笑问知礼,“大哥哥,好看吗?”
“好看。”知礼又从怀中掏了另两样物件来,一个是小巧精致的珍珠耳环,另一个是用蓝色丝线绣的荷所,打开来,里边装的全是圆润的硕大的珍珠,如晴大至数了下,大约有二十来个。
“这些也都是别人送我的,也不值几个钱,放在我那,也甚么用处,都用与你罢。”如知如是说。如晴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这些珍珠,成色透亮晶莹,并饱满圆润,虽算不得顶级珠子,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佳物,哪有他所说的不值几个钱。不过既然人家这般说了,她也不好追问,全都笑纳在怀。反正她也不是白拿不是么?还得回馈人家一双鞋子呢?
知礼望着如晴极是明亮的脸,忽然又替她惋惜起来。
搬了新家过后,如晴也恢复了正常的上午上胡夫子的课,下午由花嬷嬷教导闺阁知识。
因为得知花嬷嬷是李骁的奶母,并甚得李骁的敬重,如善如美这会儿专心了,对花嬷嬷恭敬不已,学习起来可谓是一日千里。
然,女子闺阁里的教导,听起来复杂,其实真要按时间施课,也是极其简单的,在如善如美两姐妹好不容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学习了数日,花嬷嬷便向老太太辞了行,说她已把姑娘的闺学教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问如晴学得怎样了,始晴回答道:“嬷嬷教的很认真仔细,孙女基本上都装进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