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点头,“原来如此。”然后又道:“晴姑娘看着真令人舒服,眼神这般干净,举止气派无不让人惊艳,贵府老太太可真会人。”
何氏含笑谦虚地道:“夫人过奖了。我这妹子呀,不是我自夸,确是比我那些堂姐妹们还让人喜欢呢。”
云氏继续微笑,“四姑娘生得这么出众,可有许婆家?”
胡夫人和永安伯夫人也忙插嘴道:“对呀,四姑娘这般颜色,想必方家大门都被挤破了吧?”
如晴只站到何氏身后,并不回答,全由嫂子何氏代为处理,何氏笑道:“我这妹子自小受老太太疼宠,一直细养在身边,甚至连父兄都极是怜惜。我公爹曾说,晴妹妹的婚事,等及了笄再说也不迟。”
云氏点头,“女孩子太早嫁人也并非福气。方家老爷确是心疼女儿的好父亲。”
何氏笑道:“可不是,这回我怀孕,夫君便写信回去,想让老太太和妹妹一道进京陪伴我,可是接二连三捎了好多信回去回去才被准许,呵呵----”
云氏也跟着笑,“可不是,四姑娘这般颜色,任谁都会疼到骨子里去。若是托生在太太肚子里,那更是完美无憾了。”
云氏此话一说出口,在场诸人都略变了色。但这些贵妇都是人精似的人物,也不过一瞬间的变脸,很快便恢复了淡笑风声的神色。
其中永庆伯夫人则笑道:“我现在可是打从心里佩服方家老太太了。居然把孙女得这么好。”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附和了两句。
如晴心里略为不舒服,面上却一直保持着平淡的神色。在望向云氏时,云氏也偶然瞟着她。如晴神色不变,只移开了目光。
有些时候,漠视才是最好的反击方式。
倒是何氏却在心里沉了心思,盯了云氏好一会儿。云氏则任她盯视,若无其事地喝茶,若无其事地与旁边的永安伯夫人说话,“听闻贵府千金已快及笄了,可有适合的人家?”
永安伯夫人笑道:“还没呢,我那闺女眼界可高着呢,那些青年才俊呢,又嫌人家身家太低,怕嫁过云受罪。门户高的又怕高攀不上,所以只一心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唉,放眼整个京城,想找个方方面面都适合的,还真难呢。”
云氏笑道:“不急,要明年才行及笄礼,慢慢挑选,总有合适的。不过到时候贵府姑娘行及笄礼时可得叫上我哦。”
永平伯夫人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连忙满脸堆笑,满口地就了。
这时候,永庆伯夫人又拉过如晴,问生庚八字,平时有啥样的爱好什么的。
如晴乖巧作答。
永庆伯夫人近距离细细打量了如晴,见她一身嫩绿色绣三色镶滚边纹蝴蝶翩飞对襟薄棉袄,下身同色系月华裙。头梳简单的飞机髻,并未有多余首饰,只以镏金镂空镶蓝宝石花钿馆着髻,耳朵后边各插有小巧玲珑的缕金蝴蝶金脚坠,脑后一把镶百合花翡翠玉梳。首饰简单,衣饰也简单,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清爽朝气,灵气袭人。永庆伯夫人声音越发放软了,拉了如晴坐到自己身前,温言道:“好孩子,这儿正是上风口处,来,到我这边做着。”
如晴不敢明着拒绝,只得求救地望着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