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并不急着出击,文丑这次带了两万人,加上昨天的伤亡也还有一万六七千兵力,而赵云不过一千骑兵、五千步兵,白马城中也不过三千步兵,若真要野战,未必就一定能稳操胜券,因为文丑所部也是袁军的精锐。赵云只能等待机会,等袁军疲惫、松懈的时候。
“为什么橹盾停下来了!让他们前进,掩护士兵直到城下!”文丑看到战场上自家的橹盾在重新前进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停了下来,不由得厉声怒问。
“将军,不是我们不想前进,实在是敌军在地面上挖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坑,正好能陷住一只脚,我军的盾牌手已有人因此受伤,故而才停下的。”从前面回来的袁军校尉跪在地上惶恐的说。
文丑火气已经上来,此时也有些不顾后果了,他大骂道:“一群废物!地上有什么老子不管,老子只要白马!现在你们必须立刻进攻,否则老子砍了你们的头,然后换人再攻!”
旁边的一群裨将见主将发怒也顿时有些慌了手脚,文丑的暴躁脾气在全军中都是有名的,除了袁绍和颜良能压住他以外,就是田丰、沮授、审配这样的袁绍重臣也那他无可奈何,动手打人就算是小事了,若是火起杀人,只要那人没什么后台,也不过是被袁绍训斥两句而已。此时他们见到文丑发火,当然担心文丑怒而杀人,赶紧冲着那跪着的校尉使眼色,让他立刻回去组织进攻。
我们不得不说袁绍军中的军官们对为官之道还是颇有心得的,那校尉虽然跪着请罪,但还是在用余光注视着周围,同僚的眼神他看的清楚,文丑的脾性他更是熟悉。于是立刻大声唱诺,领命而去。只不过他的背影却让人看着有些凄凉。
在那个校尉回去之后,袁军原本有些停顿的攻势再度激烈起来,橹盾兵虽然受限于地面的缘故不能稳步前进。但依靠着和身后地士兵合力,也慢慢的将战线向前推去。
“将军,不能在继续射箭了,我军的库存箭枝已经没有了,就剩下城墙上的这万余枝箭了!”刘延的裨将对刘延说道。
“见鬼!”刘延轻声骂了一句,此时战况甚紧,对面有近两万敌军,若是箭枝用尽,再想守城就困难了。但实际情况如此。刘延也无可奈何。
“让弓弩手停止射击,只允许那些神射手寻机射杀袁军军官,其余士兵准备好滚石檑木、长戈长戟,准备和敌军近战!”刘延眉头紧锁着说。
“诺!”裨将应道。
城上的弓箭渐渐的稀疏起来,袁军士兵顿时感到压力大减,他们的各级军官此时已经明白,这应该是守军的箭枝告罄地先兆。顿时命令手下士兵加快步伐。
曹军的举动也被一直在阵后压阵的文丑看了个清楚,他此时的表情也转怒为喜,呵呵笑道:“曹军毫不顾惜的使用弓弩确实让本将军吓了一跳,不过现在本将军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东西来。哈哈哈!”
袁军已经接近了白马城,距离城墙也就是二三十步的距离了。不过这时候,橹盾已经不能再前进了,白马城靠近黄河,虽然是连县的算不上地小城,但却是一个拥有着一丈多宽护城河的要塞式城池。
“橹盾掩护,后面的人。快点把木板送上来!”袁军前排的军官扭头喊道。面对着丈许宽的护城河,全副武装的士兵顶着城上的攻击想一跃而过是不现实的,只能借助木板搭成的通道。
此时袁军的橹盾已经由倾斜变成了高举。在数名士兵地合力下,撑起了袁军头顶上的防护。
“檑木,石头,给我狠狠地砸!”刘延见状,立刻下令将早已准备好的石头和巨木砸下去。
“嗵!嗵……”
“啪……啊……”
城上地石头和巨木被扔了下来,砸在盾牌上,有些稍稍偏了,不过让盾牌歪了一下。但有些却砸实了,巨大的冲力直接就将盾牌和下面的士兵一起砸到,再也站不起来了。
但此时袁军已经将木板架设好了,后续的士兵根本就不管前面死伤的同袍,径自向城下冲去。他们还携带着梯子和用来撞开城门的巨木。
“架梯子!向上爬啊!”城下的袁军高喊着。
“把敌军的梯子推下去!”城上地曹军也高声喊着。
“将城门撞开!”袁军的巨木刚一运到城下就被军官拉到城门边上。
“一、二,撞!”
“嗵!”
“一、二,撞!”
“嗵!”
在袁军不停的撞击下,白马的城门开始摇晃起来。
“将军。城……城门……”
刘延乍一听到自己裨将那慌乱的声音心头一惊。可接着一听是城门,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