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城的朱三....你们要是不收拾这小子....我没完!”挨打的犯人挣扎爬起来咳着血厉声吼叫,布满横死肉的脸蛋子在剧痛刺激下扭曲到惨不忍睹的程度。旁边有几人听了“朱三”这名字脸色立变,说朱三或许有人不知道,说起北京城专捞偏门的三爷,道上没几个不知道的,传闻这位三爷的背景深的很,几人没想到三爷也进秦城监狱“享福”来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熟悉朱三身份的几个犯人相视而笑,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六七名狱警蜂拥而至,有人大声训斥肖冰,有人拿出了手铐,丁号楼的狱长冯刚拉长了脸大步走来,这栋楼的犯人哪个有背景,哪个有钱,该巴结谁,该讨好谁,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待肖冰这类既没背景又没钱的犯人别想他会宽大处理,瞪着肖冰道:“我看你是想在秦城监狱多住几年了,小高把今天的事儿上报监狱领导,一定要严肃处理。”
冯刚身边的年轻警察忙点头称是,几个与肖冰有点交情的犯人很同情的望向肖冰,为争一时快意在这里多呆个一年半载太不值得了,肖冰神色如常,仍旧低头吃鸡蛋,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做事也从不后悔,哪怕是错。
此时两辆挂着总参军牌的猎豹越野车和一辆警车停在了丁号楼外,几名脸色凝重的军官下车,在北京市公安局副局长张耀华的指引下急匆匆走进大楼,走在最前边的是总参兵种部特战处处长侯国庆大校,后边跟着军刀特战大队大队长郝卫东上校,一个是正师级干部,一个是正团级干部,两人的分量都不轻。
一行人走进丁号楼餐厅,犯人们聚精会神瞅着冯刚怎么收拾肖冰,没注意有不同寻常的人物走进来,六名狱警把肖冰围了个严严实实,拿手铐的警察把肖冰的餐盘推到一边,就要上铐子,冯刚的马脸阴沉沉,喝斥道:“你敢在我的丁号楼挑事儿,不给你个教训...我就不姓冯。”
“这是怎么回事儿?”威严略显急促的洪厚嗓音在餐厅响起,众人一惊,犯人们侧目,冯刚和几名警察忙回头,一看之下立马不知所措了,如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警察们不认识几名军官,可市局的张副局长没人不认识。
“张局....有个犯人不老实...我正批评他呢,不知张局大驾光临有啥事儿?”冯刚忙迎上去满脸堆笑,刚才的阴霾烟消云散,他是明眼人,大清早市局张副局长陪着几名中高级军官匆匆赶来,肯定有事儿,他倒很乐意为张局长跑跑腿儿,混个熟络。
总参特战处处长侯国庆和“老a”的头头郝卫东一眼看到被几个警察围住的肖冰,顾不上搭理别人,急步走过去,几名狱警忙让开,那名掏出手铐的警察刚把一只手铐戴在肖冰右手腕上,瞅见两名不怒而威的军官走过来,一时懵了。
“把手铐打开。”侯国庆瞥了眼狱警,视线移到了肖冰脸上,肖冰慢慢起身,看了看昔日最尊敬的首长,又看了看大队长,下意识昂头挺胸腰板一拔,戴上手铐的右手随之抬起,只抬到胸前又放了下去,摇头苦笑,他现在是秦城监狱的犯人,没有了党籍,没有了军籍,他不想自己犯人的身份玷污了军人最崇高的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