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乃是灵魂的媒介。”
清晨，透过瀑布的朦胧光线中，云含巧如此诉说着。
“现在，通过这个媒介，能够传递给你的战斗技巧已经穷尽。”
“但是徒手搏斗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
苏牧坐在绝壁边的一块凸起岩石上，手中抓着一根枯木用黑曜石匕首切削着。
云含巧挽起自己被瀑布打湿的长发，用手轻轻搓揉着。
“这是当然的事情，记忆、感悟这种虚幻缥缈的存在，本就模糊不清。脑海中记下了战斗的技巧是一回事，现实中能够发挥出多少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你一直在训练我？”
“没错。你进步神速，不是吗？”
“也许吧，没有实感。如果不凭借力量，单论技巧我还是打不过你。”
“这是当然的啦，毕竟你只是普通人类，而我是怪物。”
云含巧擦干头发，甩了甩头，走到苏牧面前，嘴角扬起。
“事实上，要不是我处于虚弱状态的话，力量上也会是我比较大。”
云含巧举起手臂，努力想要弩起自己的肱二头肌，但那纤细的胳膊只有恰当的肌肉和女性特有的薄薄一层皮下脂肪，曲线优美而柔软。
苏牧被云含巧的动作逗笑。
“完全看不出来，也许你该多吃点肉？”
云含巧瞟了苏牧一眼，“……还不是某人吸血太多了。”
“……抱歉。每次总是有些……”
干渴？还是无法自制？
苏牧停下削枯木的动作，皱眉思索。
晚间，他与云含巧互相吮吸对方的血液时，他总是有些无法控制。
忍不住想要更多、更多地渴求怀中少女的鲜血。
就好像……
就好像怪物一样……
苏牧自己没有察觉，他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两颗虎牙似乎也比往常更加锐利了一些。
云含巧突然环住苏牧的脑袋，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了、好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总体的恢复状态不错。你一个人的血本就作用有限，是我当初受到的伤势过重。”
“……能别把我当小孩吗？”
苏牧有些无奈，伸手推开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云含巧。
明明自己的身形要比云含巧健硕很多。相比之下，云含巧的体型堪称娇小玲珑。
“这是事实吧。我可是活了很久的深渊怪物！”
“是、是。”
“……唔！”
云含巧鼓起脸颊。
苏牧偷笑两声，手中的枯木终于雕琢完毕。
已经被他削成了与黑曜石匕首差不多大小形状的武器。
徒手搏斗告一段落，后续会使用匕首作为武器。
行动开始前剩下来的时间，将会是云含巧为苏牧特制的匕首战斗速成训练。
云含巧使用的自然是那把缠绕着银色电弧的黑色炼金小刀。
至于苏牧为何不直接使用黑曜石匕首？
“我可受不了【s-013】的灵魂切割。太痛了！”
只是稍微对练了一次，云含巧就大声呼痛地抱怨。
“好了，木质匕首搞定。我们开始对练吧。”
苏牧斗志满满地起身，走向方舟岩石中心的云含巧。
他感到自己一直在变强。
如果用游戏设定来说的话，恐怕会不停的响起“格斗技能提升”的电子音吧。
……
……
夜晚云含巧总是会盯着苏牧的睡颜张望。
与白天的神态变换不同，睡梦中的苏牧一脸平静，恢复了本来帅气端正的面貌。
这倒不是说白天的时候不帅。
只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含巧能够在这位少年的脸上看到越来越多的表情。
有时候那望过来的眼神，就如同望着陌生人一般的淡漠。
亦或是注视猎物一般的犀利。
而作为身体主人的苏牧，似乎还没有丝毫自觉。
他的精神已经被【s-013】黑曜石匕首切割到什么程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