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子对中二们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相当的不满了:
“都怪你们这群沙雕,本来傻乎乎的大雕,愣是被你们给戳记精了吧?”
李破虏收了望远镜,没有责怪他们。
即便海东青冲下来了,凭它猛禽的高速度和反应高敏捷性,凭手中的老爷枪,也很难一枪打中。
只有一颗子弹了,必须一枪种地。
最好是让大雕静止下来。
打静止目标,总比移动目标容易的多。
狗头建议道:“等会大雕会坐在峰顶上睡觉,咱们就去山峰下面等着,凭破虏的枪法,一定能打到。”
曹操:“对对对,这大雕每天中午都会停在峰顶上。”
大黑:“那还废话什么,去峰下等着。”
这群中二终于靠谱了一回。
大家沿着万朝溪,向峰下进发。
万朝溪是万朝峰下,七个碗口大的泉眼流出的山泉水形成的。
这是山寨的水源地。
洗衣服做饭照顾孩子等等,女人用水较多,所以这里是凤舞营的地盘。
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有什么秘密能在女人嘴里保得住的。
事先将凤舞营清场,这是不现实的,别说李破虏了,就是李来亨也办不到。
为了保密,李破虏用破麻布将老爷枪裹得严严实实,外表看起来像根烧火棍。
让铳法最好的曹操,将那杆滑膛枪也带上,作为掩护。
不过到了凤舞营中,还是被一群爱八卦的老娘们给围住了。
海东青是整个山寨的大敌,凤舞营的同袍们,恨不能拔其毛食其肉。
她们也表达了自己的关切。
“大将军召集了那么多人都打不到,你们一帮小屁孩怎么可能打得到?”
“少将军你可真会玩,拎根烧火棍捅大雕吗?”
“你说什么丧气话,夜猫子那么鬼,不也被少将军打下来了?”
“哎对对对,即便是一根烧火棍,少将军也能把大雕捅下来。”
“那大雕的一身毛可好看了,打下来别忘给我一些啊,我扎个簪花!”……
一群勒索着腰带的娘儿们围着,李破虏也很是无奈。
“哎,娘儿们真是耽误事!”
就在狗头等人架不住热情,快要说漏嘴的时候,高桂英过来了。
一众老娘们纷纷让开一条路。
高桂英不像她们那么嘴碎,她看了一会儿李破虏,从他眼神看出的尽是淡然之色。
她问道:“你真的有把握?”
李破虏拿眼睛隐晦地示意了一下。
高桂英明白了:“各干各的活去,凤舞营乃军营重地,村妇一般聚在一起嚼舌根,成何体统?”
立即驱散围观的一群老娘们。
高桂英明显觉得这个李破虏不一样了,但在茅麓山这种绝境之下,或许是好事。
临行,她让大黑二黑各扛了一根竹竿。
竹竿大约15米长,在树木丛杂的峰下,行动很是不便。
李破虏看了一眼。
高桂英道:“带上,或许有用。”
李破虏不再坚持,让大黑二黑谢了高祖,绕过凤舞营中的私密地带,向万朝峰下进发。
在溪边丢了捶衣棒的高翠兰跑过来,刚要摆手喊儿子。
高桂英看了她一眼。
高翠兰也是瞎关心;“高祖,来亨叫了那么多人都打不到,破虏这孩子在瞎闹腾什么呢,拎根烧火棍能干什么?”
“来亨也打不了夜猫子,不照样被破虏打下来了?”
高桂英拍了拍娘家侄女的肩膀,“自己生的儿子,你应该相信他,支持他,而不是给他添乱。”
高翠兰:“……”
高祖说的不是废话吗,自己的自己能不相信?
可相信了儿子,不是代表男人太笨了吗?
高翠兰没把心里话说出来,高桂英也看出来了,搂着她的肩膀走了。
“哈气”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李来亨没来由打了喷嚏。
“翠兰又想你了吧?”
龙骧将军王希忠一句话,惹得大堂中的众位将军一阵哄笑。
赞怀将军缑应照捋着细须道:“你们听说了没有,破虏和一群孩儿们,昨晚在火器营折腾了一夜没睡,搞了个什么火星计划?”
监军太监曹一铨接话道:“刚才火器营方向,连连传来铳响,昨晚打了夜猫子,今个他们弄不好在打大雕的主意。”
海东青的话题一下子就起来了,有的说李破虏能成功,理由是昨晚打了夜猫子。
除了颜色,长得那副雕样大同小异,打了夜猫子,为什么就打不到大雕?
有的说不能成功。
李来亨曾经组织了许多人力,强弓硬弩火铳齐上阵,甚至昨天还放了360响的火铳,愣是拿大雕没办法。
同时夜猫子的话题也跟着起来了,大家对李破虏的铳法很是惊异,几个资历老的老秦人更是直言不讳,老子的铳法不如儿子。
几张老脸上笑容很有味道,惹得大堂里的笑声很是怪异。
这令李来亨脸上很是挂不住:“大雕飞那么高,怎么可能打得到?孩儿们净是浪费子弹瞎胡闹,应照,去告诉有功和老鸡,弹药所剩无几,不要贯着那帮兔崽子。”
……
万朝峰下,李破虏在指导狗头计算弹道。
枪口初速度大约300米每秒,峰顶垂直高度大约330米,山峰坡度85度,峰顶风速4米每秒,预计大雕静止表面积04平方米。
毕达哥拉斯的函数,伽利略的抛物线理论,笛卡尔的坐标系,牛哥的万有引力。
这些现代高中数学物理学的内容,在这个时代如果能掌握,绝对是站在数学物理学巅峰的人物。
数字直线曲线交叉,三角函数重力加速度公式交织,几个中二看见这么多“鬼画符”,脑子全成了浆糊,几乎要睡着了。
狗头的脑壳又是一阵火烧。
他扔了鹰羽笔:“破虏,你这破玩意太特么难了,我不学了!”
李破虏伸出手,像数学老师一样摸了摸他脑壳:“想不想把大雕打下来?”
“你把大雕打下来了,我就与有荣焉!”
这货着实被巅峰数学物理学给整的晕头转向,破罐子破摔,好像说什么都不肯学了。
李破虏指着一帮中二对他道:“如果是通过你计算的弹道把大雕打下来了,你是不是比这帮打瞌睡的家伙要牛b的多?”
狗头的脑电波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脑补一群中二崇拜的小眼神,很快又把鹰羽笔给捡了起来。
本来在树荫下打瞌睡的中二们,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狗头在他们面前装逼,凭什么呀?
七月末的天,正处于处暑时段,尽管山风习习,但太阳很是毒辣,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即便以耐力著称的空中王者,飞了半天也累了。
呼哧一声响,海东青敛翅,在万朝峰峰顶降落了。
脚下还踩着一条两米多长的尖吻蝮。
蛇尾还在不断地摇摆。
他也是王者级别的存在,被别人踩在脚下,很是不甘心。
“大雕落了。”
“喔嚯,好大的一条长虫!”
“破虏破虏快开枪,连大雕带长虫一块打了!”
中二们兴奋不已。
狗头也叫了起来;“破虏破虏我算好了,枪口朝向两点钟方向,射击仰角95度,一定能打中大雕。”
理论是基础,实践是灵魂。
李破虏检查了一遍,夸了一声好学生,勉励一句再接再厉,从大黑手里抢了望远镜。
镜头之中,浑身洁白的海东青,身高大约11米,身形犹如一只巨大的矛头,侧面不像哈配雕、菲律宾食猴雕、非洲冕雕那么傻乎乎的。
这货的侧面冷峻英武,就像雪山女神一般,冷傲地俯视着大地。
此时支着两只翅膀坐在峰顶上,张着大钩子嘴喘气。
姿势不是很妙。
似乎刚才和尖吻蝮缠斗中,耗尽了体力。
这是辽东传闻中的圣物。
其脚下踩的,也是一级保护动物中王者的存在。
“哎,如今环境不同了,时代要抛弃你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会打,要怪就怪你站错队了吧!”
李破虏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中老爷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