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雕头,即便是顶十个鸡头,对于五千多张嘴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哪怕是一点点食物,也不能浪费啊!
大将军看着狗头:“雕头哪里去了?”
狗头:“被破虏拿走了?”
大将军:“拿哪里去了?”
狗头:“……可能拿去给小道姑和小瓶儿了吧?”
小道姑:“……”
小萝莉:“……”
此时二位也在现场呢。
小萝莉要开口反驳,小道姑赶紧捂住她嘴,拉着她藏在了金翠仙姑身后。
金翠仙姑眨了眨好看的眼眸,支开了袖袍,犹如老母鸡张开了翅膀,将二人掩了起来。
狗头瞅见了二人,一下子就后悔了。
李破虏拿走雕头干什么,他并不知道。
可他昨晚偷听了墙角,小道姑都能藏烧饼体贴破虏,破虏为什么不能拿个雕头关爱小道姑呢?
他还没来得及改口呢,大将军已经非常的生气了:
“胡闹,不知道山寨紧缺粮食吗?”
“怎么能私自把雕头拿走?”
“来人,把那小子给我抓回来。”
一帮中二一下子傻眼了。
狗头见自己把事儿给办砸了,急忙用眼神向爸爸求救。
大将军搞平均主义,都搞到自己家里来了。
也难怪,以陕北老男人的脾性,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家人搞什么特殊化。
只是少将军新婚燕尔,对老婆好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没有动。
看儿子递过来的眼神,赞怀将军缑应照只好搬出老资格劝道:
“来亨,这雕是破虏打下来的,论功行赏,仅仅拿走个雕头,不算过分吧?”
黑有功等人也纷纷出言相劝。
大将军不为所动:“那也不行,山寨目前是什么状况,大家都不清楚吗?”
只是大家都来相劝。
况且,虽然他没在现场,但他相信,能把雕打下来的,一定是自己的儿子。
他为他生了这么个儿子感到骄傲。
他只好松动了一些,“念在他的功劳和众将的情分上,我可以不追究他私自处理战利的罪行,但雕头必须拿回来。”
此时泥人张过来了,听见大将军说的如此斩钉截铁,想把雕头供出来,却突然想起李破虏的再三叮嘱。
大雕属于稀罕物,其他部位可以掩饰,雕头根本掩饰不了。
所以没有雕头,捏出来的泥雕根本不可能像。
他怕误了少将军的事,赶紧把情况告诉了高桂英。
高桂英极为纳闷:“他捏泥雕干什么?”
泥人张:“少将军没说,但再三叮嘱我,一定要用匠心,材料不足就来找高祖要。”
雕头显然没有拿给两个小媳妇开小灶。
李破虏并没有破坏李家的家风。
高桂英虽然不知道李破虏在干什么,但能感觉出他拿走雕头一定有大用的。
可目前茅麓山粮食危机,李来亨不可能同意他的决定。
李破虏的口风很严,连他最亲近的一帮小伙伴都不知道,事情一定是不宜公开。
这显然和李来亨敞亮的作风相悖。
泥人张给高桂英出了一个难题。
选大还是选小?
“左和右的问题,这么快就要爆发吗?”
高桂英想起昨晚的一系列事情,还是出面干涉了:“来亨,破虏带走雕头,是我同意的。”
李来亨:“……”
高桂英也是个极度自律的人,根本不可能允许李破虏搞特殊。
“她这么维护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基于对高桂英的尊敬,李来亨不愿往下多想。
但李来亨也不是傻子,儿子一定在背着他搞什么事情。
只是原主的性格他是了如指掌的。
对敌人凶狠残暴,对自己人淳朴敦厚,从来不会违抗长辈的,哪怕是错误的指示。
“结了婚成了家,一下子就变了吗?”
李来亨这么一想,隐约有些担忧了。
儿子要脱离掌控了!
就好像自己养了多年的猪,本来指望着拱别人家白菜的,却白菜给拐带跑了。
那自己十几年的心血不是白瞎了?
不能任由他胡来。
他不便直接驳回高桂英的面子。
“高祖,从小看到老,孩子不能贯着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向金翠仙姑身后示意。
对于两个刚过门的儿媳妇,李来亨有着很高的关注度。
她们俩在场,早被他看在眼里。
雕头既然没有送给两个儿媳妇,不知道儿子拿走干什么坏事去了。
只是此时的金翠仙姑,看似随意地收了支开的袖袍,手中一把匕首割开蛇肚子,两根手指摘了蛇胆,继而割断了蛇脖子,将蛇身递给了高翠兰。
带走了蛇胆和蛇头。
身后并没有小道姑和小媳妇的身影。
“你儿子如今是我的了,想在我这里抓住他的小尾巴,门都没有!”
金翠仙姑背着小手,扬起小下巴,踢着一双云纹布鞋,轻飘飘地走了。
李来亨:“……”
两个儿媳妇不在场了,高祖又出面干涉,李来亨也不好说什么了。
雕头引起的风波,就这么在众人的默契下,无声无息地停息了。
高翠兰提刀剥了蛇皮去了内脏,将蛇肉扔进了锅里。
一群娘们也拔了雕毛开了膛,将雕肉一块接着一块往锅里扔。
泥人张终于松了一口气。
……
一口大铁锅,咕咕冒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