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星阿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巴彦儿的幺蛾子。
你说你摔跤就摔跤,放人家一箭干什么,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爱星阿只得再次行礼道:“我们对属下管教不严,我代表靖西将军,再次向贵使表示歉意。”
接着向卫兵挥了挥手;“把那两个混蛋带下去,听候靖西将军的发落。”
这爱星阿果然是有一手的,两年前缅王把永历送给他,他就觉得烫手。
弘光人品恶劣,欺压幼女,可以说是天怒人怨,多尔衮砍了他,反而能为大清赚取不少替天行道的美誉。
永历不一样,虽然到处跑跑跑,人品还是相当可以的,大清要是把他给砍了,会失去很大一部分民心的。
爱星阿于是把烫手山芋送给吴三桂了。
此时他把巴彦儿和狐兔萌给抓了,既给足了缑应照面子,又为穆里马后面操作,留下二人的性命保留了余地。
缑应照也没有得寸进尺。
狐兔萌被拖走,非常老实。
巴彦儿被拖走,不断地蹬弹着两只大脚,哇哇哇地乱叫。
这货说的是鞑靼语,缑应照三人听不懂。
这里就体现出外语的重要性了。
但看那表情,肯定是在骂人。
缑应照皱起了眉头:“他在乌鲁什么?”
爱星阿:“……他是在抱怨我们处事不公。”
这就是扯淡了。
缑应照摇头道:“他果然不是个善类,少将军让我给他带个话,他如果是管仲,我家少将军就忍了。可他竟然是这副德性,他那一箭,我家少将军记下了。”
被李阎王给惦记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爱星阿疑惑道:“他可是蒙兀人,李阎王要他干什么?”
缑应照:“整个辽东都是我家少将军的祖地,老老实实地在那里讨生活也就罢了,可有人在那块地方嚣张的太久了,总得付出点什么吧?”
爱星阿;“……”
后营。
于大海带着人急哄哄地闯了进来。
干兄弟于友萌担心道:“大哥,这后营有四千多人呢,难道把他们全给杀了,这下咱们可就损失一半兵力了,还怎么在总督大人那里挺直腰板来?”
乱世手里有刀就是草头王,这个道理就是个小喽啰也懂。
于大海胸有成竹地说道;“怎么能全杀了,这帮闯贼投过来的人,最恨闯贼了,我还指望他们卖力呢。咱们只要把火头兵逮住了,不愁抓不住那几只老鼠。”
此时,老资格百户,还在沾沾自喜呢。
他向众多旧部吹嘘道:“李来亨算个锤子,李阎王,我呸,毛还没长齐呢,竟敢让咱们给他们送烧饼?连尊老爱幼都不懂,看我略施小计,送他们父子回陕北老家。”
抢了地主小妾的老兵笑道:“说不定事后八旗老爷统计战果,还要给你官升一级呢。”
抢了地主银子的中年兵附和道:“不错,咱们这些人啊,也只有拿他们的人头,才能在八旗老爷那里换一场富贵了。”
有后悔的叫道:“我咋没想到呢,早知道我也弄些毒草洒进烧饼里,把李来亨那帮瓜皮全给毒死了,八旗老爷岂不是要给我总兵干干?”
另一个后悔的叫道:“多好的一场富贵啊,竟然让他白白溜走了,要是把李自成的老婆给毒死了,八旗老爷至少要给我个提督干干!”
凭他们对李来亨大条性子的了解,抓着烧饼就狂吃了,哪里会察觉里面有毒。
他们纷纷后悔之时,于大海压着一群火头兵闯进来了。
“什么,我明明是给闯贼下毒的,怎么会把八旗老爷给毒倒了,总兵大人,你们不会是搞错了吧?”
老资格百户还在懵逼着呢。
于大海懒得跟他磨叽,大手一挥:“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抓起来。”
一看总兵动真格的了,这帮人纷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总兵大人总兵大人,我这可都是为了大清着想啊!”
“总兵大人,上面的闯贼实在是太可恨了,我们也是为了尽快消灭他们才下毒的呀!”
“总兵大人您不能这么干啊,我们为大清忠心耿耿,这么卸磨杀驴的话,以后谁还敢给大清效力啊!”
刚才还牛逼哄哄的大顺旧部们,纷纷磕头如捣蒜,呼喊声震天。
那脑后的小辫子,一翘一翘的,似乎在向眼前众人表示,你们不能这么对待大清的英雄啊!
于友萌果然有些不忍:“大哥,他们说的对啊,他们虽然下了毒,可都是为了大清啊,咱们这么干,会冷了弟兄们的心的呀!”
“对个屁,这等鬼话你也能信,你这么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嘭地一声响,于大海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狠狠地抽了一下,抽的他像木桩一样转了好几圈,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了。
于大海蹲身揪住他的辫根,将他脑袋给揪了起来,狠狠地教育道:“知道老子揪住的是什么吗,这就是大清的标志,凡是带着这个标志的,都是大清最忠诚的子民,大清最忠诚的子民,是给大清干活的,不是给大清找麻烦的,懂吗?”
于友萌:“……”
头痛欲裂。
是辫根被揪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