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拨是一个掌握战场火候的老手,他见时机成熟,在自己中央方阵被突破之前,命令步兵从侧面出击,使罗马军的中央方阵陷于被动。
同时,汉尼拨下令左右翼的步骑一起出击,从两翼包围敌人。汉尼拨左翼的重装骑兵势如破竹,迅速击垮罗马军右翼的骑兵,然后分兵一路迂回敌后,直扑罗马军左翼骑兵的侧后,罗马军的左翼骑兵经不住对方优势骑兵的前后夹击,迅速溃逃。
右翼的努米底亚骑兵则起到了拖延敌军的作用,他们把罗马右翼的骑兵限制在一个地方动弹不得,虽然他们并没有左翼重骑兵那么强大的攻击力,但其优秀的机动能力和远程打击能力,使他们完美的配合了其他兵种的作战。
汉尼拨立即向伏兵发出战斗信号,埋伏在树林中的迦太基军队,迅速从后面包抄过来,切断了敌人的退路,形成了对罗马军的包围之势。罗马人四面受敌,阵势大乱。迦太基骑兵初战得手后,以一部追击逃散的敌方骑兵,余部配合步兵合围罗马步兵。
这时汉尼拔的中军已经如同一只大海碗,开始逼使两侧的罗马军向中央靠拢,而罗马步兵亦越陷越深,汉尼拔于是在此决定性时刻,下令左右两方原来静止不动的非洲兵向中央的罗马步兵进行合围。结果将罗马军的两翼皆赶进碗里去,当两侧的非洲兵向中央逼近时,罗马步兵再没有发挥的空间,并且被分割包围,即使是逃亡的空间亦没有。
战至中午时分,果然刮起了东南强风,只见黑云滚滚,风沙弥漫,面向东南的罗马步兵被风沙吹得两眼流泪,无法观察敌方行动,而迦太基士兵借助风力,投射出又远又猛的石头和箭矢。罗马步兵虽众,此时已挤成一团,攻无力,退无路,陷入束手待毙的绝境中。与此同时,那500名迦太基降兵也趁势作乱,拔出暗藏的短剑从后往前冲杀。这一战从上午9点开始,一直杀到日落,只杀得天混地暗,阴风惨惨。
罗马军无处可撤,结果被迦太基军分割,逐个击破。最终,大约六万至七万名罗马士兵战死或被俘,两名统帅之一,执政官保卢斯,与八十名元老院成员一同阵亡。
虽然真实的伤亡人数可能永远无法得知,但是大致的人数可以估算出来,包括罗马军队的统帅执政官卢基乌斯埃米利乌斯保卢斯本人与两位前任执政官,两位刑事推事,四十八位军团将校里的二十九位,与八十位罗马元老。另外有一万名驻守两个罗马军营地与邻近村落的罗马兵在翌日投降。
总的来说,本来的八万七千名罗马士兵里可能有超过七万名被杀或投降-超过整体军力的八成。另一方面,迦太基军只有一万六千七百名士兵伤亡,阵亡人数大约为六千人。
两个执政官与其军团皆告覆亡,坎尼城附近再没有任何罗马军营将军,或任何生还的军兵,阿普利亚萨谟奈,差不多全部意大利皆在汉尼拔脚下。
在会战后的一段日子里,罗马人变得乱作一团。其于意大利半岛里最强大的军队被歼灭了,剩下的部队却严重地士气低沉,而仅余的执政官完全不被罗马人所信赖。这对罗马人来说是军事上的大灾难。罗马人在此外宣布了一个全国哀悼日,因为每一位罗马人皆有亲友在此役里阵亡。罗马人甚至绝望至依靠人祭,以祈求扭转局势,其将少数奴隶杀死并将其埋葬在公共集会场地。
这场以迦太基人大胜而告终的战役给罗马军事力量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然而与之相比,它给罗马人心灵上造成的打击却更为惨痛。
罗马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泱泱大国如何败在这样一个蛮夷的杂牌部队手中,而且败得那么难看。同样的心情恐怕大清帝国的臣民们在甲午海战之后也曾体会到过。
汉尼拔继特雷比亚战役与特拉西梅诺湖会战后在此役里再度获胜,并将相当于八个罗马军团的部队歼灭。在三场战役里,罗马人共损失了五分之一的十七岁以上成年公民。
此外,此役使得南意大利各邦国均震摄于汉尼拔之军威之下。在此役后,希腊化的南部各城邦,包括卡普亚与林敦两个意大利南部最大的城邦均背叛罗马而转投汉尼拔之下。
正如波利比奥斯所述,若想得知坎尼会战战败有多么的严重,可以由罗马同盟的背叛看出;在战役前,各盟友均忠贞不二,但在战败后,无法再信任罗马人的威力,因而背叛了罗马。
同年,西西里的希腊城邦发生起义,反抗罗马的政治控制,而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则出兵支持汉尼拔,对罗马发动了第一次马其顿战争。此外,汉尼拔亦与西西里岛上最重要的城邦,叙拉古的新任国王希耶隆尼莫斯缔结盟约。
坎尼会战因为汉尼拔出色的战术与其在罗马军事史上占极其重的席位而闻名于世。这战役对罗马所造成的重创程度是往后一世纪所未尝见的,在古代极少的战役可以像坎尼会战般以技术取胜,汉尼拔凭技术取得了一切的优势。其西班牙与高卢兵以阶梯形列阵,使敌军逐步陷入包围,这完全是战争的艺术。其以非洲兵在侧翼对罗马军进逼,使其混乱,更值得称赞。整场战役,站在迦太基的立场上看,是完美无缺的,在战争史上几无可匹敌者。这是前所未有的指挥艺术的典范,亦影响了往后两千年的军事战术。
汉尼拔的在坎尼会战里使用的双重包抄战术被视为史上最伟大的战场调遣战术,亦是西方世界里首次成功使用钳形战术的人。
这次会战是一场完美的战术展示,也是战争中坎尼模式的开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占有人数优势的罗马军团被人像剥洋葱一样一层层吃掉;而迦太基将军汉尼拔的天分则被充分证明,他对骑兵的熟练运用兵种的合理搭配战机的把握能力,使他无愧于西方战略之父的光荣称号。
杜学文以前在家的时候,和杜睿聊得最多的,除了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地理人文,最多的就是汉尼拔。
只不过和杜学文将汉尼拔推崇备至不同的是,杜睿虽然也十分欣赏汉尼拔,但是对汉尼拔取得的坎尼战役却只是赞同其战术构想,但是对取得的结果,却并不十分看重。
杜睿甚至觉得汉尼拔取得坎尼战役的胜利,除了其自身天才的构想之外,罗马人帮了更大的忙。
杜睿曾对杜学文说过:依为父之见,坎尼会战,罗马人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其实罗马人可以采用这样的战术,当看到迦太基军队在河沿列阵后,罗马人也可以从河沿上做文章,罗马人可以对部队做出调整,让他们大体与奥菲杜斯河垂直,右翼贴近河沿,然后罗马右翼与迦太基左翼对阵,严防死守,只要拖住哈斯德鲁巴的骑兵即可,接着罗马左翼从西北向东南开进,利用人数上的优势,战线可以拉长一些,由于右翼已经被河沿保护,那么右翼的骑兵可以转过来支持左翼,防止迦太基骑兵的突袭,这是一个利用圆规画圆的方法,支点是罗马右翼,而罗马左翼沿着弧线向敌人逼近,这样反而有可能对迦太基实行反包围,而迦太基背水列阵,缺乏战略纵深,要想突破众多罗马军队是比较困难的。总之,因为人数的优势,罗马指挥官需要更大的接敌面积,而迦太基则希望接敌面积越小越好,这样就可以逐步消耗敌人。
罗马人的优势在于严密的阵型和攻防体系,这种改进的步兵方阵在对付传统希腊式或者其他方阵时相当管用,但它的机动能力差,也缺乏远程打击能力。当时罗马的远程打击形式主要是投掷标枪,标枪的射程不远,而且数量有限,无法重复利用。一旦罗马步兵方阵被挤压在较小区域,阵型被打乱,根本无法作战,大家都挤在一块,眼睁睁的看着外围的战友被敌人砍杀却无能为力,结果只能被人一层一层吃掉。
罗马人的另一个弱点在于骑兵的软弱,罗马社会是不重视骑兵的,他们以加入步兵军团为荣,充当骑兵的不少都是穷人,或者是外乡人,或者是盟国的蛮族,而且罗马骑兵大部分是轻骑兵。这种轻骑兵与匈奴人的轻骑兵不同,后者偏重远程打击能力,即不断以放箭来骚扰和消耗对手,而罗马骑兵则是配备了长矛和盾牌的冲锋骑兵,其经验和防护,以及战斗力都不是迦太基重骑兵的对手,当两个不相等的对手互砍时,罗马骑兵肯定要失败。
所以说,成就汉尼拔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呆板的罗马人
杜学文可不管究竟是谁成就了汉尼拔,他现在只知道,他和他麾下的唐军将士可以从汉尼拔这个战例之中,找到那一线生机。
卡迭石附近大多都是沙质土地,而且临近奥伦特河,土质松软,不利于骑兵奔驰,而阿拉伯人最为擅长的就是骑兵作战,如果是在地势平坦,土质坚硬的地方作战,无论如何,三万五千唐军也无法抵挡三十几万阿拉伯人的全力冲击。
但是在沙土地上就不一样,战马在沙土地上奔驰,马蹄容易深陷其中,发动大规模,集团冲锋的时候,一旦出现马失前蹄的情况,就有可能造成全面的混乱。
在这里作战,阿拉伯军队不得不放弃大规模的骑兵作战,这就给了唐军机会,唐军虽然也擅长骑兵作战,但是和阿拉伯军队不同的是,唐军的骑兵作战更加精巧,小规模,运动式的作战,才是唐军的长处。
只要能让阿拉伯军队大部分下马作战,那么唐军的机会就来了。
一千年前,汉尼拔能在坎尼会战之中,战胜不可一世的罗马人,现在唐军一样能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战胜十倍于己的阿拉伯人。
将军
一骑哨探纵马飞驰而来,到了杜学文的跟前,道:大食人的前军依然到了二十里外,后面断断续续,少说也有二十几万人
杜学文尚且没说话,一旁的薛讷就忍不住惊叫了起来:二十万你们可是看真切了,当真只有二十余万人
虽说相对于唐军的数量来说,二十万和三十万的差别并不是很大,依然是他们的将近十倍之中,可是能少些对手,总归是件好事。
杜学文也有些心动了,阿拉伯人的军队能够少些,自然是见好事,而且到时候穆巴克一定急于过河,定然会对唐军发起全力的冲击,只要能诱使穆巴克攻击唐军的中路,到时候他就有办法,再将坎尼战役在卡迭石这个地方重新上演一次。
丁山你速速回营,调集全军,一侧沿着卡迭石城列开阵势,今日我便要在此和那大食人打上一仗,让他们看看我大唐将士的勇武
薛讷见杜学文说得如此豪气,也是信心倍增,对着杜学文一拱手,打马便朝着卡迭石城废墟内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