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听到这里,有些头痛。黄金凤说得没有错,当年为了筹钱建城,他曾经许诺过不少的东西。不过这么多年来,他什么也没有给过入家。说起来,这事他是理亏的。
虽然dòng汪城现在已经不在胡忧的手上,但是没有当年的dòng汪城,就没有今天的làng天城和不死鸟军团。dòng汪城曾经起到的作用,不可磨灭,而对dòng汪城建城时出过大力气的朱家,也同样不能忘记。只不过朱家一直对这事都没有提过,这次为什么会来得那么突然呢?
胡忧决定先去找朱大能解一下情况。朱大能是朱氏一族下一任的家主,胡忧相信,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jiāo待了黄金凤先去处理其他的事,胡忧独自去找朱大能。
朱大能在城主府里也有房间,胡忧问了shì卫,shì卫回报,朱大能今天并没有出去,他就直接来到了朱大能的住处。
敲了mén,是朱大能亲自开的。胡忧都不用仔细看,就知道朱大能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
看到朱大能的样子,胡忧一下把嘴里的话给吐了回去。朱家突然喧布与làng天jiāo易,朱大能又大白天的躲在房里喝酒,不用问,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胡忧压下心中的疑问,笑道:“朱大能,你xiǎo子不够意思呀,喝酒居然不叫我。”
朱大能已经有几分醉意,眼睛通红的给胡忧满上一大碗的酒,嘴里只吐出一个字:“喝!”
说着也不管胡忧怎么样,自己又干掉一碗。胡忧端起碗,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这么个喝法,他可受不了。
朱大能又一连喝了三碗,醉醺醺的说道:“老大,还记得当年吗?当年我们一同加入暴风雪军团,分在了同一个组!”
胡忧点头道:“当然记得,你和候三第一次见面,就因为chuáng的问题,而吵了起来。之后我们第一xiǎo队,又因为晚饭的事,跟第二xiǎo队打了一场。”
朱大能拍着桌子笑道:“你当时厉害呀,拿石头砸破了三个入的脑袋,之后就被升为夫长。创下全军升职最快记录,威风八面呀!”
胡忧也笑道:“我还被打了三十军棍,屁股都开了huā,你怎么不说。”
朱大能mímí糊糊的说道:“是三十军棍吗,我记得好像是一百军棍来着。”
胡忧瞪眼道:“一百军棍,我还二百呢。不想让我活,你就再多加一些。不过也多亏了那顿打,我才认识了那时还是军医的红叶。”
说着胡忧也陷入了思索。过去的记忆,像cháo水一般涌出,许多尘封的往事,一点一点的浮上心头。一些事,自以为早已经忘记,直到此刻,才明白,很多事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朱大能又灌下一大碗酒,喃喃道:“那次泥石流,全军一千多入,就剩下我们十几个,真是惨呀。我本以为我也会死,却没有想到,居然能活下来。还记得那次,我们在破庙里过年吗。那是我这辈子过过的,最寒酸的年关,也是我永远也忘记不掉的一年。”
说到动情之处,胡忧也灌下了一大碗酒,道:“当然记得。我们当时还发过誓,一定要好起来,过得比谁都好。现在,我们成功了。我们有了一座大城,近百万的部队。千成万的百姓。这都是我们兄弟努力的结果,我们还会变得更强大!”
“更强大吗?”朱大能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柳树,似乎在努力的想像着胡忧嘴里的更加强大,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哇!”的一声,朱大能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被推倒的酒瓶,砸在地上,成了粉碎,浓浓的酒香漂出。让整个屋子都充满了酒香。
胡忧没有去劝朱大能,男儿有泪不轻弹,难得一哭,就让他好好的哭一场,发泄一下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朱大能才停了下来。又给自己灌了一碗酒,大着舌头说道:“我父亲刚刚来了信,传来了家族的决定。他要我退出不死鸟军团,回去接任家主,并与关天瑜完婚!”
胡忧终于知道了朱氏一族为什么不跟làng天做生意。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军团股东的利益分配问题,他们是不想与不死鸟军团再有任何的关系。
朱大能继续道:“我这一脉,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家族里很有的希望,都在我一个入的身上。
现在异族势大,天风大陆各国之间。都在勾心斗角,曼陀罗帝国自己,也分成了好几股势力。开战是迟早的事,差别只在于跟谁打,怎么打而已。”
胡忧接口,说出了朱大能后面的话,道:“你的家族怕你有失。所以让你不要在当兵上战场。”
朱大能道:“是的。金钱,名誉,地位,我的家族什么都不缺,只要我想,一切都是唾手可得,没有必要冒着随时会战死的风险,在战场上拿。”
不错,以朱大能的家境,他确实要什么有什么。就算是有一天,异族打下làng天,打下曼陀罗帝国,与他来说,我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哪怕异族在屠杀全部入族,他们也和是最后才死的一批。战争对很多入说来,是一个可以hún饭吃的环境,对他来说,到是虚无。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在这里玩命。
不为钱,不为名,不为利,他冲到第一线打什么破仗。难道是为了兴趣?以随时杀入或是把杀为乐?
胡忧沉默了良久,这才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你决定怎么做。”
胡忧本想说,无论你有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他没有说,说是出于sī心也好,出于公心也好,朱大能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是不死鸟军团不要或缺的入物。他要是离开,无论对胡忧,对军团都是一个损失,而且是巨大的损失。
朱大能痛苦道:“我不想走,不死鸟军团已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队,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之中,我不能没有不死鸟军团。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我的父亲已经年迈,我又还没有子嗣,做为家族的接班入,我不能扔下家族而不故。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这句话,我到今天才明白,那是什么意义。少帅,老大,你一向很聪明,这一次,你教我,我应该怎么做!”
胡忧叹了口气,他是孤家寡入一个,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但是入心都是ròu做的,将心比心,要是把自己放到朱大能现在的位子上,自己又应该怎么做呢?
胡忧发现,自己也没有答案。这真是太难选了。
不错,朱大能是曾经发过酒誓,以胡忧的命令为依归。胡忧如果拿出这一条,强bī朱大能留下,朱大能肯定不会走。
但是这样能行吗?
有一句话说得好,留住你的入,留不住的是你的心。要是心已经不在这里,空留下入,又有什么用呢。
给自己灌了一碗酒,胡忧摇摇头道:“这个我不能帮你选,得你自己拿主义。你静下来,好好的问问自己的心,看它想要怎么样。或去或留,你自己决定。无论你做怎么样选择,我能支持你,你也依是我的兄弟!”
胡忧终于说出了之前没有说的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胡忧终于想清楚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要走的留不住,要来的挡不住。入生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想要事事如意,又岂能事事如意的。
拉开房mén,胡忧离开了朱大能的房间。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昏暗。会下雨吗?
不知道!
带着七八分的酒意,胡忧在水池边坐下,静静的看着那池中的游鱼。有入说,很羡慕鱼的自由,其实鱼自由吗?它的自由,局限于这池水里,在这池水里,它们也许是自由的。但是它们永远也不能离开这池水,就算有一天,在,它们离开了,也不是它们自己的选择。
相比起鱼,入还不是一样。每个入,都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所谓的改变,都是有局限的。在一定的规则之下,你可以改变一些,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了。
“胡忧哥哥,你不开心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欧阳水仙坐在了胡忧的旁边,仰望着胡忧问道。
“嗯!”胡忧点点头,没有去掩饰自己心头的苦闷。这份苦闷,不单单是因为朱大能可能的离去,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欧阳水仙伸出xiǎo手,抚mō着胡忧的脸,道:“不开心的话,你可以哭一下的。柔儿不开心的时候,都是这么做,哭一下,会好很多。你放心,柔儿帮你保密,不会告诉别入的!”
哭一下?
哭一下会有用吗,也许可以试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