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眸光一沉,愣了那么一刹,就要甩手走人。
叶天阳拉着他的衣袖,上身离了石床往前探去,长臂一展,环过他的腰身,把容玄带到床上。
两人抱在一起滚了两圈,滚到里面,容玄按着床板,自上而下看着叶天阳,背对着光,昏暗的面上看不出表情,眼里闪过一次急促,很快恢复平静。
“别走。师父让我抱会。”叶天阳搂住容玄的腰,侧过身来,半睁着眼轻笑很满足的样子,容玄看着他的脸莫名烦躁,转过身去。也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时候醒的,如果知道自己做的事,他指不定会嘚瑟成什么样,眼下见他还算正常,应该才醒没多久。
容玄松了口气,不过看来接着应该免不了一番折腾,他做好心理准备,决定坦然承受。毕竟这货有句话说的很对,及时行乐。
“师父放心吧,这次就不做了。我现在很满足。”叶天阳闭着眼把头埋在他脑后,贪婪地吸了吸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下边渐渐有了反应,容玄背脊一僵,却发现叶天阳只是用下边抵住他,轻轻蹭了蹭,然后轻声道:“我得积蓄体力,等成了神帝以后,还有四十九日呢……”
“你说什么?”或许是太困了,叶天阳的声音低得像呢喃,容玄没仔细听,或者说这姿势让他难以自持。
否则要知道这货说的是,册封大衍神子神泉洗礼九日,大衍神帝继位洗礼四十九日,容玄很可能就待不下去了。
容玄侧身压着叶天阳的手臂,后背紧挨着叶天阳温暖的胸膛,腰被环得紧紧的,股缝被一根明显过硬的柱状物戳中,容玄不自然地往前一寸,它也往前一寸,总之叶天阳就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几乎不留缝隙,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下边完全没有疲软的趋势。
隔着衣袍不上不下,容玄睡不着了,两滴汗珠顺着额角滑落,过了半会,他忍无可忍,向后踢了叶天阳一脚,不重:“自己解决。”
“没有手纾解,没力气,我只想抱着师父睡一觉,其他没关系。”叶天阳半睡半醒,收紧了手臂,在他耳边道:“要不然师父帮我。”
叶天阳又蹭了蹭他的头,迷迷糊糊地说:“就让它那样,只是要让师父见笑了。”
容玄不觉得好笑,又不是一次两次,叶天阳脸皮厚从不觉得难为情,什么时候怕被他笑了。
容玄浑身难受,却动弹不得,多余的东西始终无法忽视,只要动一动好像就会被戳得更重。
真是够了。容玄绷紧了脸,像是下定很大决心,手伸到后边,按着那物摸了摸,不碰不知道,一碰,容玄的脸刹那黑了一截,这么大的东西怎么进去的,得缩小了再塞吧!
被只手隔着衣料握住,叶天阳轻哼了下,下意识地动了动,想要更多抚/慰。
腻人的喘息在耳畔响起,容玄脑子里的弦嘭地一声绷紧,手一用力——
叶天阳猛吸一口气,骤然睁开了眼,心脏漏跳了一拍:“师、师父……”
不是做梦,真是师父在摸他!还是摸他那里!
河蟹爬过
“太兴奋了,睡不着。”
叶天阳翻了个身,又转过来,一手搂住容玄,手臂横过他的胸膛,手按在他肩上,叶天阳笑着道:“终于等到这一天,好想快点到继位盛典。”
容玄以为他在期待大衍神帝,突然沉寂下来,默了半晌,容玄道:“嗯,快了。”
“睡吧。”容玄的头向后仰,缓缓闭上了眼,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安然入睡。
等叶天阳熟睡,容玄握住他环住自己腰身的手臂,顺着衣袖一直碰到他的手,容玄顿了下,这才握着手停了片刻。
上一次拉手是什么时候,还很柔软,没有这么宽大,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这一世,容玄活到现在才两百多年,却像比千年还要漫长,又好像只是一晃眼就没了。
容玄拉着他的手,放回原位,这才出了神子的闭关地,破开虚空直接去往谢族腹地。
“帝袍准备好了尽快给神子殿下送去,这套更华丽的是帝师圣袍,先放着,可别拿错了……废话,不想想以前的帝师都是谁来担任的,那可是真仙,虽然只是挂名……大帝的师父当然位高权重,只是管不管事而已。”
“能请的都到了,也不看看是以谁的名头去请,没人敢反……啊,帝师大人!”说话的小弟子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不敢多拦,赶紧道:“帝师大人亲临,快去请元老!”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容玄一步踏出就已经出现在庭内:“谢族族长何在?”
“去皇城了。”谢族弟子瑟缩了下,答道。
容玄皱眉,自己亲自来谢族见他,却恰好错开了,对方去了皇城。
“他去那儿做什么。”容玄道:“带路。”
“是。”
正值禁区混战消停之际,姬帝丧命的消息传出,大衍神朝内部一片严明,大衍神朝万年难得一遇的盛事,不再有谷族分庭抗礼的大衍神朝,就连规矩也重新确立,新任帝师容玄亲自主持这场旷世大典,一切布置都由他操手,必是空前规模。
就连继位之地也不同以往,并不在大衍神朝皇城境内,而是上界中央,五洲境内最庄严的神圣殿堂。
当初谷族真仙乃是上界唯一无缺真仙,他与姬族合谋,共建大衍神朝,所选的地方灵气上等,综合来看最好的地域,而神朝皇城则位于上界靠近中央的地方。这里有包括中州在内的五大洲,而最庄严肃穆的圣地,也就是云天交界,五洲神堂,与大衍神朝皇城遥遥相对,在上古就同属四方,谁也没有进一步。
数之不尽的强者前往五洲境内,来到大衍神朝领地,却被领向云天交界,在那里汇聚,静候最后盛典的到来。
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直至今日,神子叶天阳没有露面。
容玄只说了具体要求,剩下的均由谢族处理,而今看来并没出什么差错。
一路上,谢族就顺便给他汇报这段时间来的准备,以及对一些隐患的担忧:“大衍神朝的继位大典,邀请了各教强者来参加,这样一来就成了整个上界的大事,只是这段时间若是边界守卫空虚,异兽趁机进犯,你就不担心……”
阵容太过庞大,谢族元老怕有隐患,话还没说完,容玄轻蔑一笑。
“这就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了。”
的确,最艰难的十年都已经过来了,异界再猖狂的时候也有容玄解决,这人既然这么做,就肯定有后手。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见谢遵,还不得而知。
回到皇城,容玄突然道:“近来屠神族有没有什么异动?”
“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好像屠神族丢了一两件宝物,找了半个月到现在还没找到。”谢族元老道:“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族长想帮忙,对方拒绝了。”
“你说谢樽?”容玄要找的就是他。
“对,族长怕屠神族又异动,有什么事趁早解决以防闹事,族长就留在皇城内的谢族宅邸,没有回族里。”
容玄微微点头。
事到如今,容玄还没见过这位谢族族长的庐山真面目。
谢族的几位元老本是好心,话这么一说,就看到容玄冷冷地弯起唇角,只说了句:“如果不重要,用得着在这时候找么。”
这十年间,双方言和,大衍神朝对屠神族放宽了许多,更有诸多优待,甚至准许他们在皇城内走动。
屠神族丢了东西,却只是暗中去找,并没有太大张旗鼓,在外人看来要么是丢的东西价值不够,要么是顾及接下来的继位之事,这样看来屠神族还算是很给面子的。
谢樽是谢族族长,掌管皇城秩序,他手下的童州、余征、严小正等都是谢宇策的心腹,因此最受重用。虽然他本人对谢宇策拿命救下的人很不满,但谢宇策是他最看重的小辈,两人亲得像爷孙,得知谢宇策死了,族长差点一病不起,大权下放,全都交给三位元老负责。
谢族誓死效忠容玄,单凭谢宇策一个小辈的话肯定不够,主要是得了谢樽首肯。
谢宇策的死成了他的心病,按照族长的原话,哪怕只有一丝希望,赔上大半个谢族也要让谢宇策活过来。反正要不是谢宇策,谢族有那么大野心,夺位失败之后,早就该被灭族了。
尽管如此,可他本人却没露面过,能教出谢宇策那样的人,容玄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接下来的继位大典,这位传说中的谢族族长必定会出现,必须得提前去会会,省得到时候成了祸患,毕竟这也是位圣皇。
得知容玄要去见谢族族长,谢族三位元老带路,到时候通过中央传送阵能直接去谢族,谢遵已在族外等候多时了。
“等会。”容玄和屠神族族老狭路相逢,对方撇开视线,扭头就想走。
但既然急着要见谢遵不惜亲自到访,现在停下做什么,谢族很费解,难不成也是因为屠神族丢东西一事,会不会太小题大做。
“听说有人丢了东西,恰巧我捡了一块。”
容玄抬手一抛,一块镜面般光滑的古石从天而降,落在空地上。
从每一个方位看过去,那块古石都如镜面般光滑,浩瀚的威压瞬间席卷全场,所有人神魂一阵,低阶道修只觉双目刺痛,只有在虔心诚服的时候才会得到缓解,若把神念传入其中,消耗一定灵力,就能看到跳跃的画面,遍及上界各个地方。
“那是!”寒凤远远站在一旁,认出此石,顿时就不淡定了,这不会屠神族镇族至宝么,这么大块天音古石不可能有第二块,但凡屠神族高层,见过的都能认出来。
容玄道:“三日内无人认领,就默认是大衍神朝的了。”
可正当寒凤等屠神族弟子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正是和她一样的屠神族核心弟子,跟在对方身侧的竟是族老。
“族老,那不族中的听音石吗!”
屠神族高层只说丢了东西,意图找出唐澈的下落,却没说究竟丢了什么。
屠神族族老对她摇了摇头,说只是像而已,并传音下令让所有屠神族不要轻举妄动。唐澈走后没再回来,听音古石落到容玄手里,叶天阳的突然失踪跟这脱不开关系,闹大发了。
底下鸦雀无声,不知道容玄什么意思。
半晌只有人压低声音说那是好宝贝,捡到就该是谁的了,谁抢得过容玄,况且大衍神朝皇城守卫森严,更没人敢在中央闹事。
容玄冷冷地环视一圈:“禁区范围内的屠神族之人就不必特意请回来了,让他们继续镇守边界,等盛典结束再说。最多再撑上几日,我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满意’二字说得咬牙切齿,突然间浑身凉飕飕的,谢族元老打了个哆嗦。
“屠神族追随的是神子殿下,如果是神子殿下的意思,屠神族总舵主在内的族人不来参加,也只能服从了。”族老和颜悦色地道。
天焕、谭陵等人均在边界禁区没有回来,而小苍则是一开始就没被带去,由寒凤带着。此刻见到许久不见的容玄,小苍最是兴奋地停在他身侧不远处,主上、主上地喊着,以示忠心。而屠神族族老则直皱眉,没多说什么。
自从神子殿下完好无损地被救回来以后,谁也没多问究竟是怎么原因,竟然没有追究就这么平静地结束了。
只是神朝皇城中央,竖了一块听音古石,屠神族一片鸦雀无声,见了就绕道。
前任大帝的丧事被新神帝继位的喜讯给冲散,盛典的筹备有条不紊地进行,神朝势力范围内看似风平浪静,但神朝内的氛围好像变了些,原本以屠神族和一些姬皇族为首,一些对叶天阳不满的声音,少了许多。
或许是即将登帝的缘故,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大衍神朝很快就是叶天阳的了。
“不知帝师大人这时候来见老夫,是为何事?应该不只是为了屠神族小子闯的祸吧。”
容玄见着谢遵,对方正在药圃间浇花,看上去跟个普通老头没什么区别,一身很普通的紫袍,须发尽白,眉宇间难掩雷霆锋芒,气质却很平和,正是谢族族长谢遵。
“当然。”容玄头一次见到这位谢族族长,只觉和想象中不大一样。毕竟这位是真正的圣皇强者,皇城内发生的事自瞒不过他的眼线。
“请神容易送神难。”谢遵叹道。
“此事关系重大,借一步说话。”容玄道:“和接下来的大典有关。”
两人独处,容玄这才说明来意,原本是试探,如果谢族族长会是祸患,就不会让他去大典现场,但这人的态度却让容玄大吃一惊。
“有意思。”谢遵放下盛着灵泉的水壶,说道:“或许老夫也能帮上忙。”
“帮忙就不必了。”容玄道:“只要谢族识时务,我就不会动谢族。”
“帮都帮了,当然要帮到最后。老夫也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谢遵道。
“不只是老夫,整个谢族都会帮你,这本就是我那不孝孙儿的遗愿。”
“不用时刻提醒。”容玄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对谢遵道:“谢老就不怕我成不了真仙。”
谢遵哼了一声:“老夫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你们从哪儿看到,成仙就能复活死人的?”容玄心念一动,借此机会问道。
“偶然得到的半卷古籍,上面有记载,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就像上面还说上古十族之首其实是……”谢遵看了容玄一眼:“都荒诞得很,当不得真,不过成仙就能救活死人,是天族真仙亲口承认了的,他就曾救活过死人。”
“哦,是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容玄若有所思,他记得谢宇策还在世时,他和天一可是半点交集也没有。天一对姬族也没什么好感,更吝啬于传授经验,更不必说告诉谢族了。
事实上卷轴是谢宇策早就看过的,但没人当真,至于天族真仙说的,也是很偶然的碰上了帮了他一点小忙的报酬。
“瞒不过你,的确是策儿死了以后。”谢遵道:“不过他让谢族助你却是真的。”
“也不排除他是想复活。”容玄道。
“爱信不信。”谢遵黑了脸。
又没说死后布局想复活就不好,很有可能天一就是死过一次,又活过来的。容玄这段时间一直在专研大局观神图,越看越觉得玄奥逆天,更觉天一深不可测,创出此法的人简单不到哪儿去。
容玄和谢遵一同出了宅邸,已经是半日以后。
谢遵边走边谈及成仙复活死人的可能性,而容玄对成仙一事并不怎么想提,很快就冷场了,贴着门边听墙根的谢族元老面面相觑。
殿下的安排,本就是孤注一掷,或许只是生前的执念难消罢了,谁又抱了多大希望。
至少是现在,谁也无法想象死者复活,但与容玄共事以后,谢族明白了一些道理,无怪殿下生前放心不下而又忌惮,因为,跟眼前这人作对不会有好下场。
殿下死了,却为谢族谋得了一条生路,让容玄欠下换不了的人情,好让双方放下芥蒂,保全谢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