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子坐在审讯椅上。
他低着头,脸色白里发青,眼睛盯着地板,一言不发。
审讯员赵云道:“你别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你早点说了,还可以争取坦白从宽。”
此时李兰走进了审讯室对黄发男子道:“你不开口也没用,经过鉴定,从你身上找到的刀就是杀死张前进的刀,你准备坐牢吧。”
黄发男子猛地抬起头大声道:“刀是我在铁路边捡的,人不是我杀的。”
说着他想挣脱审讯椅的束缚。
极度的用力使他面红耳赤并发出呼呼的喘气声。
此时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我正认真的看着这个黄发男子,说他是男子其实他还是一个男孩,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黄发男孩不是凶手。
在过道上,我拦住了李兰。
“组长,这案件有两个问题。”我对李兰说道。
“呵呵,你说说看。”李兰一脸轻蔑的表情,显然对我这个新来的不削一顾。
“我认为有两个问题,第一,这黄发男子抢劫了死者的钱包,钱包上应该有指纹,但卷宗中没有提到,第二,这黄发男子抢了多少钱,抢劫的劫的钱去哪了,这也不清楚。虽然有凶器作为证据,但是整个证据链不充分,我想还不能草草结案。”我谨慎的说道。
“哦,没想到你还有新见解,这两点很好解释,劫犯打劫了死者以后,把钱包上的指纹擦了,钱嘛,买毒品吸食了,就这么简单。”李兰说道。
“不过我喜欢你这种关注细节的习惯,那这两个问题你去办,哦,和那个新来的叫什么江的,把证据链补充完整,有结果告诉我一声,希望有惊喜。”李兰说完,转身走了。
显然,李兰并不希望我们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无非是给我们找点事做罢了。
我和袁江到证物室提取了证物,那个蘸着死者血的钱包,送到检验科检验指纹,不多时,结果出来了,钱包上除了死者张前进的指纹,没有发现其他指纹。
“奇怪,钱包上既然有死者的指纹,怎么会没有凶手的指纹,既然凶手打劫以后把钱包上的指纹擦了,怎么没有吧死者的指纹擦掉呢,这不符合逻辑啊。”袁江看着钱包说道。
“会不会凶手隔着死者的衣服把钱包拿出来,然后用其他东西,比如说镊子把钱包里的钱夹出来。”我说道。
“嗯,有这个可能,我知道一些扒手会随身携带镊子,这是他们的作案工具,只是我觉得,凶手杀了人以后应该很慌张,他怕别人看见急着要跑,所以他应该不会考虑得太周全,也不会从容不迫的隔着衣服取出钱包,再用镊子夹出钱包里的钱。”袁江分析说道。
“嗯,还有一个问题,钱包里到底有多少钱,这些钱去哪了,如果被凶手消费了,那在哪消费的,买的什么东西?这都是问题。”我说道。
袁江翻看着钱包道:“这个钱包款式很旧,看来死者用了很久,钱包虽然是真皮的,但皮质比较差,做工也粗糙,钱包里除了身份证就是几张购物收据,我认真看了,这都是快一年的收据了,当从这个钱包看,这个钱包的主人应该不会很有钱,甚至应该有些寒酸。”
我说道:“我认为有必要去死者家里了解一下情况,或许死者家里很有钱,如果说他家非常有钱,那这倒是一条线索,或许他早就被凶手盯上了。”
袁江点了点头道:“我赞同。”
早上十点刚过,我和袁江来到了死者家里。
死者张前进家就在手套厂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住了十几户人家,院子用红砖砌墙围了一圈,看上去很有一些年代感。
我曾经想过死者张前进家不太富裕,可是我见到的,是贫穷。
看得出,房子是厂里分的,房子不大,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屋外用木板和砖搭了一间做厨房,厨房外对了一些空酒瓶和一摞一摞的废纸板。
我和袁江进去的时候,张前进老婆和女儿正喝着粥,饭桌上放着一碟咸菜和一个馒头。
屋里家具很陈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张前进老婆于芬听我们是警察,连忙让我们进屋里坐。
他女儿张惠也礼貌的站起来给我们倒茶。
袁江向于芬了解了一些情况,于芬说厂里效益不好已经停产,工资一年多没有发了,她身体不好,时常去捡一些废纸酒瓶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张前进出去帮人干点活维持这个家,就在几个月前,老张老是咳嗽,挺了一段时间,结果越来越严重,上医院一查,肺癌,这无疑是给这家里雪上加霜。
于芬说完不停地抹眼泪。
“肺癌。”我说道,“那没有去治疗啊。”
“哪有钱啊,只能这么挨着。”于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