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刚才那个掐我脖子的人在说话,于是我坐了下来,房间里一片沉静。
过了一会,我听到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久才停止。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门一响,一丝光线射了进来,我猛然看到,我对面坐着一个男人,满脸狰狞,脸上还有一个长长的刀疤,在黑暗狭小的房间里,如同恶鬼一般。
就在门打开的同时,两个窝头被丢了进来,然后们关上了,房间又陷入了黑暗。
角落的那个男子似乎对面前的窝头不削一顾,哼了一声。
我摸索着抓住一个窝头,吃了起来,没有水,窝头太干,我使劲的吞咽着窝头。
不知道还要关多久,我饿的实在难受,只能先吃一点,虽然难以下咽,总比饿着好。
屋子里继续响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在锯什么东西,但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闪过一丝亮光,然后又快速熄灭,我看到墙角有一个小洞,足够一个人转过去,而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正瞪着我。
黑暗里我听到又是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似乎那个脸上有疤的男子费力钻出了墙角的洞,然后就是一片沉寂。
我自说自话道:“他出去了吗?我也要跟着他出去吗?”
过了良久,墙角洞口火光一闪,那个脸上有疤的男子又钻了进来。
那个男子回来后靠在墙角大口喘着气,一言不发。
我暗自说道:“看来他逃跑没有成功。”
又过了很久,那个疤面男子问道:“你叫什么?”
屋子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他问的当然是我。
我说道:“我叫高健。”
其实叫什么名字在这个地方并不重要,我和他都素昧平生,即使我编一个名字他也不知道。
“我的事你都看到了?”疤面男子说道。
我点了一下头,其实在黑暗里他根本看不到,我说道:“你叫什么?”
那男子哼了一声道:“我叫什么,我他妈都忘了我叫什么了,你就叫我疤脸吧,他们都这么叫我,你听说过我没有?”
“没有听说过,我才进来。”我说道。
“怪不得,看你面生,我的事你不要跟第三个人说,要不你会死的很难看,我保证。”疤面说道。
黑暗中,过了良久,疤面才开口道:“这个鬼地方,到处都是铁板,要不就是铁管,要出去可比登天都还难,我做了这么多牢,这里是最难逃跑的地方,看来我要死在这了。”
我试探的问道:“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疤面痛苦的说道:“没路啊,我以为从这个房间出去就有出路,可是我顺着排水管道走了很久,除了一条一条的管道,就什么都没有了,根本出不去啊。”
我问道:“你在这多久了?”
“谁他妈知道有多久了,这里不见天日,没有时间,这里关着的人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被关了多久。”疤面男子说道。
我说道:“能不能让我出去看看,我看看有没有出去的可能。”
疤面想了好久,然后说道:“你最好快一点,一会送饭的过来见不到你,我都要倒霉。”
说着他闪身露出背后的铁墙,他掀起铁皮,露出一个洞,然后他用手里的一根火石在墙上轻轻一滑,在一闪而过的亮光里我看到了洞口,我摸索着钻出了洞。
迈出腿的第一步我踩在一个很粗的水管上,往下看不知道有多深,黑漆漆的看不到底,抬头看头顶几十米处有几丝微弱的光线射了下来,看上去应该是阳光。
看到阳光,我有些兴奋了,但是我看了看四周,纵横密布的管道,垂直的墙壁,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我顺着管道来回走了一圈,确实没有可以出去的地方,然后我又快速返回了那个黑暗的小房间。
看我回来,疤面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这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除了头顶几十米有亮光的地方看上去可以出去以外,其他没有地方能够出去,你注意到头顶那个有光的地方了吗,那应该是一个气孔,从那应该可以出去,不过要在光滑的墙壁上爬几十米,我做不到,你应该也不行。”
疤脸说道:“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这间有可能逃出去的屋子,我又用了好长时间把墙上固定铁皮的铝合金螺丝钉给锯掉了,才露出这么一个小洞,我以为可以逃出去了,但是还是不行。”
“你在这呆了多久?”我问道。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别问我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白天黑夜都一样,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阳光了。”疤脸说道。
“或许我有办法。”我说道。
疤脸不削地说道:“就你,你会有办法?”
“只要时间足够,我想我有办法。”我说道。
见疤脸不说话,我说道:“我出去看到外面有很多管道,只要我们把一个管道给弄断了,就会有人来维修,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出去。”
“天方夜谭,外面都是很厚的铁管子,就凭你,徒手把管子弄断,你当我是白痴吧?”疤脸不削的说道,我还听到了他的咒骂声。
“不只是我,还有你,我问你,你是用什么把墙上的合金螺丝给弄开的?”我问道。
“趁他们不注意,我弄了一块小铁片和一个钉子,我就靠着这两个东西,不知道在这个墙上磨了多久,才终于打开了一个洞,这他妈就不是人干的活,我手上全都破了,还一直在流血。”疤脸说道。
“我看过了,外面的管子有的很粗,有的也很细,我想用你的工具,我们挑一根细一点的管子,就用你的工具把管子弄断,我想还是有可能的,不过这时间要的有点长。”我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疤脸有些兴奋的说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这样做,我们以后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试一试。”我说道。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的守卫隔一段时间来送饭,如果发现少了一个人那我们所有的努力就前功尽弃。”疤脸说道。
“我算过,送饭的时间间隔大概是十小时和十四小时。”我说道。
“哼,你有没有表,你怎么知道?”疤脸说道。
“你会读秒吗?一,二,三,四。。。。”我问道?
“这个谁不会?你糊弄小孩啊?”疤脸说道。
“我计算过,送饭时间间隔是三万五千多秒和五万秒左右,也就是说,我们一天吃两次,白天的间隔是十个小时,晚上的间隔是十四个小时,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我们早饭时间是早八点,晚饭时间是晚六点。”我说道。
疤脸沉默了好一段时间,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我们被关的人没有时间概念,但是那些守卫和干活的人要遵循时间规律,他们不可能时间颠倒,所以我借鉴的是他们的时间,时间的间隔基本可以说明他们上班的时间,我认为十四个小时的间隔应该是在晚上,也就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间。”我说道。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疤脸问道。
在这个地方我不想把当警察的经历告诉疤脸,我编了一个谎话:“我是一个学校的数学老师,教数学的。”
“哼,怪不得对数字这么敏感。”疤脸说道,看来他相信了我的话。
接下来,就是和疤脸讨论计算时间的问题和工具使用的问题。
“我们必须找一根最细的管道下手,这样快一点。”疤脸说道。
“这么多管道我们不知道都有什么作用,我们要选择一根安全的管道,要不然会死的很惨。”我想到了当年日本人实验的毒气,如果其中有一根是输送毒气的管道,疤脸会死的很惨,而我也要遭受巨大的折磨。
“这么多管道怎么选?”疤脸说道。。
我想了一下说道:“选一根发热的管子,供热的管道容易老化,我想弄断也容易一些。”
“那你去选吧,选好告诉我位置。”疤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