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睛,含笑拱手,说道:“原来是大人!”
“公子这是要去哪啊?”随着中年官员,百十来号的宁南军也都纷纷走出树林,把上官秀围在当中。
这里距离天京不远,是一条主官道,过往的行人很多,路边也开设不少的茶棚,里面坐着不少喝茶休息的行人。
上官秀淡然一笑,说道:“在下要去天京。”
“现在兵荒马乱的,世道不太平,公子一人出行,也很不安全,不如,我们送公子一程!”
“大人有公务在身,在下又怎好耽搁大人的公务呢。”
“唉,不碍事,不碍事。”中年官员搓着手,嘿嘿地干笑,一对眼睛,不怀好意地在上官秀身上上下打量。
他笑道:“只要公子再出点茶钱,请我的这些兄弟们喝碗茶,别说送公子到天京,就算去再远的地方,我的这些兄弟们也愿意,大家说是?”
“是啊、是啊,公子腰缠万贯,应该也不会在乎几碗茶钱,哈哈。”
原来如此!上官秀暗叹口气,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人看到自己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金银,定是心生歹意,又听闻自己要去天京经商的,他们是在这里专程等着自己呢。
他笑道:“刚才,在下已经拿出全部的钱财,现在,在下身上分皆无。”
“哦?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应该不会只带那么点金银傍身?”富态中年人上一眼下一眼地在上官秀身上扫视,突然间,他看到上官秀的手腕上带着一只银光闪闪的手镯,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二三十两重。他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地说道:“不如公子把这只手镯送于我等,我等护送公子到天京,如何?”
上官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镯,缓缓摇头,说道:“此为长辈所赠,意义非凡,恕在下不能送于大人。”
听闻这话,富态中年人脸上的笑容僵住,转瞬间,脸上的笑意消失,面沉似水。周围的军兵们也都收起笑意,一个个对上官秀怒目而视,其中一名军兵走到上官秀的身侧,拍拍他的肩膀,冷声说道:“小子,我家大人好心好意地要送你去天京,他娘的就看中了你一个手镯,你也舍不得给,你小子也太不近人情了?”
上官秀侧头看了看摁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淡笑未语。另有一名军兵走到他的另一侧,冷哼着说道:“大人看中的东西,你给得给,不给也得给!”
说话之间,众军兵纷纷向前逼近,看样子,似乎上官秀不肯主动给出手镯的话,他们就要动手抢了。
富态中年人的脸上又慢慢浮现出笑意,在旁冷眼旁观。此人一出手就送出好几十两的金银,在他身上,还指不定有多少的金票、银票呢。
就在一干军兵把上官秀团团包围、欲出手强抢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名军兵手捂着后脑勺,疼得龇牙咧嘴,回头一瞧,地上有一只茶碗碎了好几块。他勃然大怒,吼叫道:“你祖宗的,是谁?是谁用茶碗砸老子?”
“是你家大爷我!”附近路边的茶棚里,站有一名大汉,他手提着茶壶,一脚还踩着凳子,扫视众军兵一眼,冷笑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等穿着军装,竟然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你们还算是个狗屁的军人!”
他一句话,如同点燃了火药桶,在场的百十来名兵卒都炸了。
众人舍弃上官秀,纷纷向那名大汉走了过去,刚才被茶碗砸到的军兵大步流星走进茶棚,抬手怒指着大汉的鼻子,叫骂道:“你他娘的算是那根葱……”
他话还没说完,大汉出手如电,把他的手指抓住,略微向上一掰,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军兵的手指应声而断。那名军兵疼的怪叫一声,手捂着断指,在原地疼得直蹦。
其余的军兵见同伴受了伤,又惊又气又怒,纷纷把背后背着的火铳摘了下来,口一直对准了茶棚。
上官秀向茶棚那边瞄了一眼,茶棚里的客人不多,但通过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他能感觉出来,他们都是修灵者,而且还是修为不弱的修灵者。
有人路见不平,帮自己出头,他也乐得轻松。反正真打起来,也是宁南人和宁南人在打,与他毫不相干。
见到军兵们亮出了火器,那名大汉嗤笑着一抡腿,被他踩于脚下的长条木凳立刻飞了出去,三名正准备给火铳装弹的军兵准备不足,被横飞过来的木凳砸了个正着。
咔嚓!木凳破碎,三名军兵惨叫一声,齐齐仰面摔到,火铳和刚刚拿出的纸壳弹也被甩飞出去好远。
富态中年人气得脸红脖子粗,手指着那名大汉,跳脚叫道:“反了!反了!给我杀了他!给我立刻杀了他!”
正在他大吼大叫之时,一把寒光闪闪的灵剑从他背后伸出来,冷冰冰的剑身啪啪地拍打着他的脖颈。
中年人的叫声戛然而止,他垂下头,看了看架在自己脖侧的灵剑,激灵灵打个冷颤,颤声问道:“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