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狼王便越发痛恨狐族,被他抓到的狐族,都会被剥皮暴尸而亡,从不留下一个活口。
仇恨将他最后一点人情味磨灭,他对狐族再也不心慈手软。对于狐族来说,白狼王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就是他们的一场噩梦。
讲述完一切,牙刃沉默了,风吹拂着他苍老的眼睛,将他的眼睛吹得微红,他眼神坚定,充满了愤怒,但却没有了眼泪。
北野听完浑身瑟瑟发抖,他不敢置信,天下还有这般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义父对于敌人手段过于残忍,却不料他曾经被狐族如此残忍的伤害过。
牙刃看着那三个小土坡,然后低声道:
“当我赶到这儿的时候,我最小的儿子尚有一息尚存,那尖锐的长矛贯穿他的身体刺出,他的鲜血染红了那支长矛,那孩子小小的手脚还在蠕动,可面部因为疼痛过度而变得扭曲变形。”
“他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可怕和绝望。我冲过去,伸手轻轻捧起他柔软的小手,那冰冷的小手在我掌心抓了又抓,像是想要握紧一个救命稻草,但却什么都抓不住。”
“我用双手包裹着他冰冷的小手,柔声安慰他,别怕,阿爹来了!然后……然后我亲手掐断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痛苦!北野,我亲手杀死了我的小儿子,那弱小而无助的生命在我手心里流淌。”
“至今我仍旧能够感觉得到他临死前的颤抖。北野,那孩子太痛了,太痛了,我身为父亲,却无能为力,只能……只能替他尽早结束痛苦……”
牙刃说到最后,声音几
近沙哑,嘴角上的胡须在微微抖动着,他压抑住内心的痛苦,眼眶通红,泪花溢满了双眼,最终化成了悲愤,狠狠砸在风中。
“义父!”
北野伸手将牙刃紧紧抱在怀中,他从未想过他的义父竟然会有如此悲惨的过往,谁都认为白狼王残忍狠毒,却不知他曾经也仁慈心软,曾被人如此残忍狠毒的对待过,最终才会变成了如今这样。
牙刃看着北野,然后一字一句道:
“从那天开始,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狼族和狐族的仇恨,我终于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所以北野,你不可以重蹈义父的覆辙。”
“你要成为一个冷血而无情的人,这样你才无坚不摧,才不用亲手埋葬自己最爱之人的生命!北野,想要保护你所珍惜的,就要握紧刺向敌人胸口的利器,要狠狠地捅进去,绝不能手软!”
“是——义父,北野明白了!”北野用力地点了点头。
野都。
野都城门外,乘着孔雀而来的鸯延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看守的侍卫骂道:“喂,你们到底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我是来找北野的,你们为什么还不放我进去?”
两名侍卫白了鸯延延,心想这货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北野可是野都的叛徒,这货竟然还敢公然来这儿找他,这岂不是来闹事的。
二人恶狠狠地道:“你小子,叫你滚你听不到吗?再无理取闹,休怪我们动手伤你!”
“你们——你们狼族的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鸯延延怒气冲冲。
一旁翘着脚,一手扶额地怼怼道:“我早就说了咱们冲进去得了,你非要在这儿以理服人,唧唧歪歪的耽误时间!”
小可爱鸯延延气不过,转身一跺脚,对着怼怼道:“怼怼,我们走——”
怼怼展开巨大的翅膀,带着鸯延延腾空飞起,朝着野都城门一跃而入。
野都下的情形一目了然地呈现在了鸯延延眼中,他低头四处寻找着北野的身影,高声大叫道:“北野——北野——我是鸯延延,我来找你了!北野——北野——我是鸯延延,我来找你了!”
“哇——孔雀!”
“好大的孔雀!竟然在天上飞——”
站在下面抬头仰望的狼族纷纷瞠目结舌。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庞然大物?”
“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肥……硕的大孔雀!”
“呃……这怕不是一只绿毛大凤凰?”
“啧啧啧!我滴个娘啊,这孔雀是变异了吗?它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会长的这么大啊!”
“不知道红烧孔雀腿是个什么味道?”
一个侍卫口水流了一地,仰头看着那只飞过的大孔雀道。
“卧槽——你们一个个傻愣着做什么?这是敌袭啊!敌袭!快给老子射箭!”一名狼族大将高声叫道。
随着鸯延延大闹野都,野都下面的士兵纷纷射箭,想要将他给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