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部门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了。
仓库里,两条黑色的警犬尾巴如同风扇般摇动,开始围着第四根柱子上上下下嗅着。
“这两只警犬都受过特殊训练,对腐肉有些特殊的应激反应,”
梁局长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狗子们热情地用行动回应了他。
它们开始朝着水泥柱子狂吠不止。
“有情况?”
“砸墙吧。”
两只警犬给专门的驯养员带到一边,检查另外的地方,柳梢则命令众人开始拆砸眼前的第四根水泥柱。
或许还是水泥柱中藏有尸体的缘故,痕迹科同事们的行动没有受到很大的阻碍,榔头和小铁锤互相配合,很轻松的就把水泥块砸松动了。
“周先,里面埋的是谁?”
目不转睛地看着襄县的法医在那边忙碌,柳梢开口道。
“可能是崔老板的老公吧?”
周先叹了口气道。
虽然还没有确定死者的确切身份,但周先还是可以肯定这位死者和槲寄生案有关系,更具体一点的话,他认为这个案子甚至发生在宁悦案之前。
或者说,这个案子很有可能还是槲寄生案发生的导火索。
崔胖子的一系列怪异行为,如果建立在“死者是她老公”这个基石上,所有的心理活动就可以完美解释。
八年或更久以前,崔金丽和她的老公带着女儿来到了大陶村安家,一家人选择了在陶器市场上做生意。
当时,陶器市场虽然小名气,但店面的买卖租赁还没有像现在这般炙手可热,所以他们一家很幸运的买到了一个店面。
崔金丽身宽体胖,为人热情,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吸引了不少像宁悦这样的顾客。
但丈夫和女儿,存在感就很低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家人之中的丈夫在某一年突然死掉了,崔金丽没有选择把他厚葬,反而把他埋在了水泥柱子里,家里的女儿可能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是不是崔胖子下的手?”
杀人埋尸,一气呵成,在柳梢看来,店子里的老板崔胖子是唯一有条件做到这一切的人。
“为什么不能是病故,或者其它的死因呢?”
扭过头,周先看着柳梢,一脸认真地开口了。
病死?
柳梢愣住了,随即嗖的一声反应了过来,“病死为什么不下葬呢……中年病故虽然可惜,但只要手续齐全……”
在众人的注视下,柳梢的声音越来越低,喃喃低语最后终于归于虚无。
她目光炯炯地看着周先,“她……是不是弄不来死亡证明?”
柳梢终于明白了周先的意思。
丈夫的身份有问题!
“只要手续齐全”这个前提存在不了,因为手续就是大问题——男人病故,但他本人没有身份证件。
这个男人死后,崔金丽选择了把人埋进水泥柱子里。
这就很有意思了。
柳梢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得病之后,根本就没有进过正规的医院看过,崔金丽处理尸体的行为如此熟稔,她会不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周先,你不是怀疑这对夫妻……是逃犯吧?”
周先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怀疑这个男人是逃犯。”
他手指着面前的水泥柱。
“崔金丽”敢开店自己当老板,这个身份一定是清白的,但崔金丽是不是崔胖子,却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此时。
襄县的法医已经敲开了某块大块的水泥,依稀有白色的骨头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