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涛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周先还是没有告诉柳梢，因为他决定过两天就面见自己的新剧的女主角，以编剧以及投资人的名义。</p>
柳梢需要随行。</p>
为了不打草惊蛇让对方看出来什么，周先干脆把自己的猜测埋在了心底，不让柳梢有露出破绽的机会，虽然后者抓耳挠腮很是不爽，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p>
“周先！”</p>
汪海的到来很及时，发现柳梢也在外面时，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p>
取下了手上的白色手套，汪海直接接过周先递过来的矿泉水开始吨吨吨，好一会儿，他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淡淡开口了，“还是右腿。”</p>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了柳梢的脑袋上。</p>
“汪海，你可别吓我。”</p>
现场会有人体组织遗失，柳梢已经预料到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老猎人丢失的，依旧是一条右腿。</p>
和将军坟那次一样。</p>
“我吓你做什么？”</p>
白了一眼的小师妹，汪海有些颓然地放下了已经空荡荡的塑料水瓶，“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是这样。”</p>
出这个现场之前，他同样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经历了这么多现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了这样的情况，一个玩具杀手居然收集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具零件。</p>
明明，拼凑一个玩具只需要一个零件就好了。</p>
“周先？”</p>
遇事不决问周先，不解之下，柳梢毫不客气地开口了。</p>
“你觉得，是向凯不符合她的要求吗？”</p>
双眼微微眯起，周先问了一个大家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p>
一个重案组组长，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医，两位观众作为资深的刑侦人员，柳梢和汪海都深深知道一个道理：人来人往的黄店镇上，能够出手杀人的时机并不会很多。</p>
在这种情况下，上官冰兰会随意挑选一个受害者吗？</p>
柳梢觉得不会。</p>
出手次数有限的话，这个女人一定会挑选好了受害者才出手，动作果决，时间迅速，直到作案成功之后才会彻底的放松警惕。</p>
也就是说，向凯一定是符合她的作案需求的目标。</p>
他的右腿也是。</p>
“向凯一定符合她的要求……但老猎人怎么会符合呢？”</p>
“是啊。”</p>
另一边的汪海也摸了摸脑袋，十分不解地看着两人，“金虎不是报告说，下手的目标都是中年男子吗？”</p>
这个案子的杀人手法是如此显著，想来在一组的调查之下，死在这种特征之下的遇害者，不太可能会有遗漏。</p>
但一系列连环杀人案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不符合侧写的死者？</p>
“柳梢，让魏所长带人再问询一次。”</p>
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周先给出了自己的建议。</p>
他到不是怀疑金虎失职了，而是昨天调查的时间太短，晚上的碰头会又那么急促，周先担心一组把某些线索并没有调查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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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一组还在环山公路蹲人的情况下，他干脆换了一批人再次把可能存在的线索捋一遍。</p>
“周先，你是在怀疑？”</p>
师妹走了，急急忙忙拿出手机开始联系镇上大本营里的魏所长，汪海这个师兄及时接过了捧哏的角色。</p>
“如果案子的目标人群变异了的话，我怀疑作案人也变了。”</p>
“狗哥，我这个逻辑没有问题吧？”</p>
没有在意对方嘴里的调侃，汪海已经被周先天马行空的想法惊讶到了：对方居然怀疑，这并不是一起连环杀人案？</p>
两个案子，两个作案人，所以自然两位死者在心理刻画上有些不同！</p>
我的天，这是什么样的天才设想啊！</p>
汪海终于有些明白，局长为什么想尽办法都要把这位年轻的情感作家留下来了，正是因为周先不是行内人，所以能够摆脱一些传统刑侦方法的桎梏，提出一些新奇且有用的观点来破局。</p>
“啪啪！”</p>
“啪啪啪！”</p>
他毫不客气地鼓起掌来，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和赞赏。</p>
“发生了什么事？”</p>
从院子外面探出脑袋时，柳梢是一脸懵逼的，她不知道自己走过的短短两分钟，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的师兄一脸甘拜下风地对着周先拍着巴掌，后者还扬起了下巴一脸享受的样子。</p>
“柳梢，是这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