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和柳梢终于回到了黄店镇。</p>
派出所里，留守的几位警员对两人好一阵欢迎，热情无比，鬼妹更是直接拉着柳梢到了一旁，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脸绯红，看起来很是兴奋。</p>
许久，两人终于在那个简陋的办公室里和常伟见面了。</p>
柳梢把这几天两人在七家湾的发现向局长汇报了，虽然重案组群里案子的消息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歇过，但常伟从没有听过周先对这些线索的相应分析和推理，一时间都有些沉浸进去了。</p>
“局长，目前就是这样了。”</p>
以一句熟悉的说辞结尾，柳梢笑靥如花，案子进展很大，她的心情很不错。</p>
“行了。”</p>
摆摆手，常伟忍住笑意，“柳梢你自己倒水。”</p>
见对方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脸上，周先点点头，“局长？”</p>
“周先啊，确定是这三个女人吗？”</p>
沉默了一会儿，常伟有些关切地开口了。</p>
倒不是他不相信柳梢刚刚的汇报，而是正因为再次亲耳听到柳梢说出了周先的猜测后，他开始有些担心周先本身了。</p>
卓涛的身份很复杂，她不仅是案子的嫌疑人，还是周先人生第一个剧本里的女主角，作为朋友和长辈，常伟也不想看到周先的投资打水漂。</p>
“局长，确定了。”</p>
周先叹了口气，语气倒没有多少唏嘘。</p>
说实话，盘个剧组确实不容易，他前前后后忙碌了好几个月不说，还卖了不少人情给别人，光确定剧本就不知道浪费了多少脑细胞。</p>
但幸运的是，案子发生在电影最开始拍摄的阶段，资金的投入还不算大，他完全有机会挽救自己的屏幕首秀，乘机换掉女主角。</p>
这点损失他还亏得起。</p>
“行。”</p>
都是大老爷们，说话也不用那么矫情，既然周先都说没事了，常伟也不准备继续追问了。</p>
拿出一只塑料杯，常伟站了起来，亲自到一旁的饮水机旁接了水，轻轻递到了周先面前，“金虎已经带着一组开始深入调查十几年前的那个案子，鬼妹也在彻查镇上所有商贩的相关信息……周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p>
办公桌上的那份文件有些烫手，常伟觉得这会儿还不是拿出来的契机，所以干脆问问周先接下来的计划。</p>
没办法，柳梢刚才汇报的猜想依旧惊艳，虽然已经在群里了解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但对于周先把最终目标锁定到了卓涛身上，常伟还是那么诧异——但他愕然发现，自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居然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种推理，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p>
这种习惯很可怕，但整个重案组，甚至包括痕迹科的几位法医，都对这种可怕甘之如饴。</p>
“接下来，只有等了。”</p>
接过水杯，周先摊摊手苦笑道。</p>
金虎带着他的兄弟开始走群众路线，这种走访调查是个苦差事，最需要的是耐心和细心，一点也急不来，周先必须给他们足够的时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