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王琰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神情慢慢放松。
李二强的死,王琰只是有了警惕,有了危机感,可随着李二强身边的人被灭口,令王琰的危机感变得深刻起来。
“这郡王府还得找机会再探。”
王琰觉得,这个过于冷清的郡王府,一定要藏有什么秘密。
“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引发的血案……”
王琰头枕着双手,看着黑漆漆的屋梁。
他眼前,不禁又浮现了当年一些场景,轻声自语:“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得十几甚至几十个大箱子,十几辆马车,当时大水肆意,灾民游走……”
猛然间,王琰坐直身体,双眸灼灼发光。
他想到了!
当时在与十三皇子赵谭以及滕朗说话时,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灵光!
“是了是了……”
王琰有些激动,终于让他想通了!
那雨夜里的十几辆马车,从成州府下的计昌县出来,并没有走太远。
他们不是在官道尽头改走了水道,而是就地藏了起来!
王琰气息有些急促,激动的道:“那种情形之下,他们不可能押着十几辆马车长途跋涉,那样夜长梦多,太过危险!他们也不可能提前准备好船,洪水还在涨,在扩张,他们无法提前预计上船位置。十几个大箱子,近五十人,得要多少船!灾民几乎无处不在,他们不可能做到掩所有人耳目!”
一直以来想不透的关键,终于想通了!
王琰双眼闪动不休,道:“难怪事后不见大笔金钱出入,他们根本就没出成州府地界!并且,借着赈灾的滚滚大潮,还能洗的干干净净!”
“还真是好手段!前就地掩藏,人就地解散,不管是藏于官军,还是扮作灾民,都能悄无声息的离开。”
“有成州府官员的配合,只要算计好时间,盗银,藏银,在那种情形之下,简直是行如流水,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好大的胆魄!好狠的心!”
王琰佩服这个幕后之人,却也心底发冷。
这幕后之人,胆大包天的盗走一百五十万两修河款,导致浑河决堤,数十州府受灾,死于洪水,瘟疫的百姓高达近十万,百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静静的思索了好一阵子,王琰冷静下来:“就算想通了这一点,还不够,还是没有明确的指向。当时在洪州府救灾的官员众多,哪怕不在洪州府,也可能遥控操作,这无形中放大了可疑之人的范围……”
以往,王琰认为,那一百五十万两修河款,是以一种十分复杂的手法被盗走,那幕后的人必然权势滔天,范围很小。
可如果手法变成这般简单,那能做到的人,变更多了。
王琰洞悉了他们的作案手法,念头通畅,紧绷的神经,慢慢的放松下来。
“周齐治,邢秩当年在这件事上,肯定扮演了某种角色,但并不是最直接的那种,否则不会时隔九年才被灭口。”
“李二强当时跟着父亲在成州府东奔西跑,他应该是发现了邢秩的什么事,是以要挟了邢秩九年,他的死应该是受了邢秩的连累,与案子本身无关。”
“他是被夺命九剑灭口的,为什么用夺命九剑?”
“那姓李的也是死于夺命九剑,其中又有什么关联?”
王琰慢慢思索,他发现,诸多谜团,还是由‘夺命九剑’串连。
“父亲留给我,必然有着某种深意,需要我去查清楚!”
王琰双眸平静的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