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零咣啷,稀里哗啦,在撞碎了厚实的橱窗玻璃,砸倒了四个塑料模特,撞翻了一排衣服架子,压碎了一张台子后,满身都挂裹满各式新款西装的顾东好像一团缠得乱七八糟的破布团一样结结实实四仰八叉地半嵌进了地板中。
“这小妞倒底什么意思啊。”顾东大为不解,这位明明刚刚还又是续旧,又是帮他遮掩身份,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好掩遮之处,但怎么看这位小美女都应该跟他是同一边的才对,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要说是假打吧,也未免太过用力了吧。
还没等顾东想明白,香气扑鼻,白影闪动间,那小美女已经顺着破碎的橱窗轻飘飘跃进店内,两腿一分,正骑到顾东身上。。
这姿势真是好暧昧,小美女刚好骑到顾东的小腹下,压着他的要害之处。
虽然身处莫名境地,但这种动作仍引得顾东不由一阵浮想——要知道处男的性幻想往往要比有过经验的男子要更加烈和不切实际一些。
“顾仙长,好久不见。”小美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笑咪咪地说着,随手把那张破碎的台子拆成两半,反手一扔,那两片破桌子便冲破屋顶飞了出来。
“你,你要干什么?”
顾东这话显然问得很傻,如果配合两人此刻的姿势,再加上他刚刚被强行推倒的事实,那么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方面。。
“打架喽,总要造出点声势才能让外面那些家伙知道我们在打架吧。”小美女说着话,对着对面墙壁遥遥击出一掌,便听轰的一声,将那墙壁击塌了半边。
“好脏哎……”小美女厌恶地在眼前挥了挥手,带起一阵狂风,把激起的烟尘全都吹跑,又低头问,“见到我高兴不高兴?”
“呃……”顾东迟疑了一下,虽然觉得很不礼貌,但还是问出了刚刚问过的一个问题,“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得我了?”小美女眼里泛起泪花,显得挺伤心,一挥手,一阵风把倒地的衣服架子全都吹出了房间外,但她马上就又笑了起来,“对啊,当时我可不是这个样子。。”她晃了晃头,眨眼的工夫,美女脑袋便变成了一只大大的白兔子头,“这样就对我有印象了吧。”
兔子妖怪?顾东倒也不是很吃惊,刚才对方已经自称是房日兔公爵了,那自然不就是狼狼狗狗之类的东西了。
虽然这种美女变兔子的情形让人印象深刻,但顾东确实不记得自己跟这种公爵级的大妖怪有什么交情,只得讷讷地问:“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啊,气死我了。。”小美女脑袋又变了回来,尖叫一声,“这么多年了,谁见了我之后都是印象深刻,唯独你这个家伙居然把我给忘了,讨厌!”她尖叫着,双手掐住顾东的脖子一阵乱晃,边晃边叫,“你个冒充猴妖的死家伙,亏我当初那么好心地指点你这个路痴从大山里走出来,你居然把我给忘了。”
顾东的后脑袋撞得地面砰砰直响,痛得他呲牙咧嘴,不过听小美女这么一叫,他立时想起来了,不禁大吃一惊,“你是那只兔子思夜语?”他对这只啰嗦到极点的兔子可是印象深刻,思夜语这名字还是他起的呢。而更重要的是,从时间上来看,虽然其它人与妖过了一千之久,但对他而言却不是过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罢了,可称记忆犹新。。
顾东看着思夜语一时感慨万千,当初那只可怜兮兮险些被老鼠的小兔子居然成了妖族的公爵,这让他不由得想起逃跑的虚日鼠,禁不住猜测思夜语知不知道跟她同列二十八公爵之一的虚日鼠就是当年那个有幸在他刀下逃生的老鼠。
“哈哈,你果然还记得我。”思夜语很是高兴地抱着顾东的脑袋叭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很醒目的红色唇印。
虽然也很高兴故妖重逢的事情,但顾东还是被思夜语的这一举动给弄得一愣一愣的。
“喂,你这一千多年都躲哪去了?我听说你和张道临那家伙一起战死了,当时还为你伤心了好一阵子呢,怎么你又突然冒出来了?不会是死而复生吧。。难道是僵尸?”思夜语一边说,左手不停地扇起风,把店里的杂物往外扔,右手却在顾东身上摸个不停。
那热乎乎软绵绵的小手摸来摸去,摸得顾东好不上火,赶紧地抓住她的手,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了。”思夜语笑嘻嘻地说,“我最近正好出来散心,没想到碰上了被打得很惨的虚日鼠,从他那里听来你的消息,我就往平城之边来找,刚刚好接到牛头军的通报,说是平城里出一个很厉害的大白熊,我估计是你,所以就过来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变熊了?快变个给我瞧瞧。”
“呃……”经过几次战斗后,顾东对变熊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只有情绪极度愤怒亢奋的情况下才会变身,此刻他虽然热血沸腾,但此热血非彼热血,所以也就变不了身了,更何况他对变身这事儿挺反感的,想他堂堂一纯种人类,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只熊妖了?这事儿想想就让人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