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张知秋是不可能带着一丝铁屑进入那个机械手的存放处的,在进入之前,他与李观棋连身上的衣物都换上了统一的全封闭防护服,手机更是被留在了地面。
但诡异的是,不但李观棋和参与了张知秋体检的医生都对这条项链视而不见,就是大楼内到处都设着的金属探测仪也对其“视而不见”,而不懂规矩的胖子也只是以为人家是看不上自己的这条项链,自也不会无事生非地去多事。
张知秋是在三天后的上午才悠悠然醒过来的。
天地良心,局里这次对张知秋绝对是尽心尽力,不但在第一时间就汇聚了全国各地的无数专家来“聚诊”(非“会诊”),而且主观上那是绝对没有动他一丝手脚的意思,反而是各种药品、补品也是不要钱地“往里推”——通过输液滴管或者针头。
如果一定非要得说些什么的话,无非也就是对胖子的血抽的稍微多了点儿;可专家历来不都是说过的嘛:抽抽更健康!而且人不都说人胖血多嘛……
具体数量不大好统计,大约一共也就是一般需要的三五倍吧——其实也不是有意的啦,实在是各种各样的专家太多了,实在是不好厚此薄彼,所以这需求量难免也就稍微大了一些……
张知秋醒来之后,感觉自己仍是有些晕晕乎乎——必须承认的是,这确实有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失血过多。
醒过来的胖子后怕不已,他没想到,在那真正的生死关头,自己原来居然真的就连那一瞬间动念的时间都没有——这次的“电击”事件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张知秋晕晕乎乎地隐约觉得好像似曾还生过些什么,但他一番仔细思量,现在却是除了昏迷前的那一道蓝弧外,任凭他想破了脑袋,还是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看着自己居然是全须全尾地躺在医院,张知秋瞥向张吹水旁边的大电灯泡李观棋的目光也就不那么穷凶极恶了——好歹这哥们还真没把自己拉去切片不是。
在众人的力劝之下,张知秋在医院“被观察”到了下午,终于赶在晚饭之前被主治大夫不大情愿地认定为“暂时可以回家休养”了。
看在李观棋很仗义地包圆了自己晚饭的份上,张知秋还是很痛快地躺在病床上交代了自己那批黄金的来历——五代祖传滴……
看着李观棋突然间胀的通红的脸,张知秋忽然也有些心虚了:想想这个帅哥对自己好像也还是不算太坏的,自己这么对他确实好像是有些不够仗义——可是自己能对他实话实说吗?
……唉!
那还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不过,张知秋还是在“深思熟虑”后交代了一个重要的地方:杜仲公园。
胖子坦言,自己在出卖祖产之前身心备受煎熬,在那里做了长时间的逗留,已期能够“净化自己的心灵”。
关于具体的逗留地点,张知秋含糊地说了一个大概地范围,他相信,即便自己的描述能够精确到毫米,李观棋也是不会放过整个公园的,而且在他自己的心里也希望这个调查的范围能够尽可能地大些。
李观棋也果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但是对于其他一些细节,比如说在公园逗留的时间长短、当时身穿衣服鞋袜的质地产地等等精益求精,张知秋倒也不厌其繁,认真地履行了自己作为一名共和国公民应尽的义务。
张知秋是真心实意地在做配合,他真诚地希望李观棋能在那里现一些端倪,而这些自己是做不到的——他去做过尝试,还试图进行一些调查,最后却是一无所获地睡着了。
如果李观棋真的能够现一些什么,想必他们也还是需要自己进行配合的——这一点是张知秋最终下定决心这么做的直接原因。
张知秋在火锅店再次向李观棋和被他死活拽来的张吹水展现了自己的饭桶本色。
之所以选火锅店是因为胖子说自己需要进补;至于为什么要拉张吹水——有人掏钱请客而人情归你,要这你都不干,那你是什么?
张知秋在酒饱饭足之后,终于有时间去解决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憋的太久其实也是很不舒服的……
顺便回趟家也很方便的说……
看来林仙儿还是挺勤快的,这是张知秋的第一个印象——在时隔几天之后,胖子现自己的卧室还是非常干净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纤尘不染。
习惯性地往书桌上看去,一张薄薄的兰花笺让张知秋的脸色为之一变!
深吸一口季夏夜晚温润潮湿的凉气,张知秋拿起那张让他酒意全消的兰花笺——其实消了酒意的是这一次穿越的功能啦……
不过好歹就当是配合一下胖子的心情好了。
看完满纸的蝇头楷之后,张知秋还真是有种大喘气的感觉:还好还好,总算没有因为自己这几天的意外而酿成什么遗憾,然后就不由地有些啼笑皆非了——听过有抓人逼债的,还真没见过抓人逼着帮忙的。
看看落款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二点三十分。
妈拉个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