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仁悠悠的叹了口气,说:“女孩子的心思最是让人难以琢磨,比赛结束后,琳风找到了温快,责问他为什么要在棋局里一再容让?温快笑而不答,琳风自小便刁蛮任性,想到什么便去做什么,当下又去责问温快为什么要在背后诋毁自己的哥哥?温快这才吃了一惊,问琳风是谁的妹妹?琳风说出刘长风的名字后,温快沉默了半天,琳风得理不饶人,见温快不说话,以为是温快心有愧疚,又说了些让人难堪的话后,便扬长而去。”
有仁说到这里,仿佛很是郁闷,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墙角的座钟也适时的发出悠扬的鸣声,众人都是被这突兀响起的钟声吓了一跳,有仁转过头去看了看,讶然的道:“哎,已经十二点了,这里怕是要打烊了吧?”
李理说:“没关系,你说你的,这儿是我朋友开的,就是说它个三天三夜也没什么的。”
有仁说:“只是打扰了几位的休息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李理说:“都不是外人,说这些干什么?”
李理又转过头去歌磐说:“歌磐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陪着我们了。”
歌磐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摇摇手说:“不用了,我也想听听这刘姑娘和温快的故事。”
李理看了木森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没再说话。
有仁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尽量的长话短说吧。比赛后的当天晚上,温快就找到琳风,我不知道当时两人说了些什么,但总之琳风似乎是原谅了温快。后来回来的时候,她也和刘大哥说起了此事,并且为温快说了些好话,刘大哥并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只是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且往后看吧。”
有仁说到这里又是叹了口气,清秀的面庞上微微扭曲了起来,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一张一合,透出一丝难言的悲哀之色。
李理见了有仁这个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说:“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倘若只是下棋就能解决问题,有你三哥在这,你又怕什么呢?”
歌磐在一旁说:“哥,有些事情是可以用棋来解决的,但是这世界上更多的事情还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
歌磐见了有仁痛苦的神色,心中早就如明镜般清楚,她知道有仁必定是爱上了刘琳风,而刘琳风的心却是另有所属,而所属之人多半就是温快。歌磐不忍去点破有仁的心事,便淡淡的说上这么一句。
李理也有些明白了,摇了摇头,轻声的对歌磐说:“歌磐你到底是女孩子,心细,有些东西,咱老爷们一时半会还真就看不出来。”
有仁抬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歌磐,又接着说道:“在这以后,琳风和温快又接连在一起参加了几次比赛,在比赛的过程当中,温快对琳风照顾有加,经常给琳风复盘指导,琳风这几次比赛的成绩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我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具体过程,但最后的结局是两人无可避免的相爱了。”
在坐的几位除了木森,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所准备,只有木森在一旁兀自惊奇的问道:“啊,两人相爱了吗?”
众人惊讶的目光一齐投向木森,木森苦笑了一下,暗自感叹着自己的木讷。
歌磐扑哧一笑,说:“三哥,你的脑子莫非只有棋吗?”
木森自嘲的笑了几声,也没说话,心中却暗道了几声惭愧。
有仁接着说道:“自从我认识了刘大哥之后,我就有了来中国发展的念头,一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家父,二是因为我在大学里兼修的也是中文。刘大哥知道后,对我的想法也是大力的支持,我现在就职的这家公司,就是由刘大哥引荐的。初来中国时,我对周围的环境不是很熟悉,吃饭住宿都成了问题,这些都是刘大哥帮我解决的,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白天上班,晚上就去和刘大哥下棋。可以这样说吧,我和刘大哥的关系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有仁喝了口咖啡,又接着说:“上个月,我去看望刘大哥,发现他憔悴了很多,整天躺在床上,嘴里总是念叨着琳风。后来我才知道,琳风和温快已经定婚了,婚期就在这个月的十八号,也就是大后天。”
李理问到:“听你的口气,刘长风好象并不是很赞同这门婚事啊?”
有仁叹了口气说:“是啊,温快比琳风整整大了九岁,在加上以前两人的一些过节,刘大哥对这门婚事是坚决反对!”
歌磐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刘长风再反对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有仁说:“是啊,琳风为此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李理叹了一声说:“女大不中留,又何况是妹妹?这刘长风也是自寻烦恼。”
有仁说:“这也难怪,两人自小便父母双亡,是刘大哥一手将琳风拉扯大的,说是自己的妹子,在心里却是把琳风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为此,刘大哥至今仍是独身。”
木森问道:“那后来呢?你为什么又来找我替你去下棋呢?”
有仁说:“是这样的,刘大哥最近的身体状态很糟,我怕他他会受不了琳风和温快结婚的刺激,所以就想去找温快,请求他将婚期推迟,等刘大哥的身体好一点再说。”
歌磐问:“那温快同意了吗?”
有仁黯然的摇了摇头说:“温快说,请贴已经发了出去,他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推迟婚期。”
歌磐又问道:“那刘琳风又是怎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