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留恋一番,张健眼看天色不早,催促着三人离去。等到了巴合提的家,赵登峰心急要赶回额敏县城,还了马,三人驱车告辞而去。
开出一段,草原上已经是日落时分,通红的太阳慢慢沉没在天的尽头,地平线一片刺目的血红色,彤云在晚风中层层涌动,犹如万马奔腾。赵登峰忽然觉得,活像看到了千年以前那片铺天盖地的战血。他不禁脱口叹息一声。
不知何处传来悠远苍凉的牧歌,这次赵登峰已经懂得歌中的意思了,轻轻应和:“马蹄踯躅马力伤,我的归路远又长……”
白翦翦也似乎心有所感,跟着哼唱起来。就在这时,吉普车猛然一个急刹车,两人差点摔了出去。
赵登峰的脑门在车上磕了老大一个青包,痛得金星乱冒,窝火地说:“小张,你开的啥车?”
张健抱歉地说:“好像是爆胎了?”说着从侧箱取出一个大扳手,站了起来。
“是吗?那可倒霉,我们一起看看去。”赵登峰一边揉脑袋一边晕乎乎地说。
冷不防张健一扳手砸向赵登峰脑袋!赵登峰正在用手揉额头的青包,猝不及防,一转眼,冰冷沉重的扳手已经迫到面前!
“当!”一声闷响,却是白翦翦眼疾手快,狠狠拽了赵登峰一把,张健这一家伙就落了空,砸到座椅的铁架上。他用力特大,居然把铁架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凹陷。
赵登峰一怔之下,也算反应得快,就着椅子一使劲儿,一米八的大个子居然蹭地一下钻到前排,一家伙把张健压在身下。
张健还想挥舞扳手,赵登峰火大,一把抢过来,冲着这家伙腮帮子就是一下狠的。
“嗷!”张健痛哼一声,下巴被打了个粉碎性骨折,一脸的血,吐出一排牙齿,痛得捂着腮帮子直哆嗦,再也狠不起来。
赵登峰气呼呼摸着头上的大包,一脚把张健踹得趴在座位上,喝问:“你个土匪变的?搞啥飞机?”
张健呜呜呀呀说了句什么,神情十分恐惧懊恼,看来他也没想到赵登峰会这么凶悍。
赵登峰越想越窝火,心想老子大风大浪什么克列勃中情局都领教过了,还差点被你这小虾米设计,真是晦气。于是拿着扳手对着张健的腮帮子直比划,笑眯眯威胁:“不说是吧?你要不要再敲一家伙?咱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嘿嘿。”
他好不容易掉了句姑苏慕容的台词,觉得自己很有古代大侠派儿,颇为得意,越发狠霸霸地盯紧了张健。
张健一害怕,勉强满嘴漏风地说:“呜噜噜……我,我只是,想要……呜噜噜,那块石头!”
“石头?”赵登峰一怔,白翦翦接口说:“我看啊,他是冲着那维吾尔老人送的石头图符来的。”
张健苦于口齿不清,唯恐又挨揍,听了如蒙大赦,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