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登高而望远,见地一线。苍翠绵延,热浪浮动,绿波翻腾;昊静,安无声。惟云之渐行,惟鸟之惊呼。
而一窗之内,余危坐案,有空调之爽朗,无噪杂之纷声。盛夏也,书塾皆空,我生皆蜗居所中,无所也。飘躁而糜迷,飞下三千尺;抑而奋起,扶摇而上万里。余心之所,自不必言矣。盛夏也,渴学之时也。
古今渴学之士,不胜枚举。夫文苦居于寺,断齑画粥,不为佳肴所动,终得千古垂名;梅兰芳旦暮如一,冬夏无异,练就一身高技,后显名。辈之于万万人,则少之又少矣。何?能立多矣,能励辞多矣,而大多日渐消却,为他物所迁,为烦苦所惧,以无尽之缘而推之。故下之人,终“善始实繁,克终盖寡”。
《大学》曰:“古之欲德于下,国;欲国,齐家;欲齐家,修身;欲修身,心;欲心,诚;欲诚,致,致在格物。”是故德下,应自格物始。夫格物余之所也。而余不欲善始而无终,则为之何?当闲暇之时,无规矩功课之乱耳掩目,诚宜查缺补漏,温故,有序有纲,使之如春风化雨,竹笋之脱节。物格而后至,诚心,后身修。何为身修?屈云:“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之谓修德而自律也。夫子曰“君子必慎独也”,若夫朝则慵散贪睡,夕则长肆贪欢;若夫秽屑满地,书纸零乱,寸步难行,寸地难容,则“修身”焉至?“修身”非独修德与自律也。昔才人之谓非博物,兼琴棋书画。“文”,后“质”。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后君子。
余作序,书以,立以克己。以以负而致远,不负于春秋矣。。
时一年月十三日。
2017-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