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剧院?】
“不,应该不会是被【木偶剧院】操纵的人。
“我刚有和木偶剧院隔空打过招呼,就在前不久。那些被他所操控的人偏向死板、保守,在没有被提醒的情况下,虽然可以注意到有异常,但至少不会太过让人警觉。
“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给我的感觉,一切行为都出自己身意志,只不过更像是机械般精准,更加灵动,更加游刃有余……当然,也更加危险。”
他说着,打开了自己的终端,将偷偷拍下的照片展示给对方查看:“我在离开现场的最后,从地上捡到了这个,就是她用来击杀加菲尔德的那枚子弹。但我认不出这上面刻画的标记是什么,所以想要来问问,你对此是否有所了解。”
那张照片上显示的,正是樊海在与理事谈话时,转交给对方的,那半颗刻画有半枚星痕的弹头。
凝视着眼前的相片,言灵下意识地眯起双眼。
尽管在那照片之上的弹头已然因为强大的动能变形扭曲,但他最终还是从中窥见了端倪。
【是黎明教团的人。】
即便是电子合成的声音,樊海仍旧能够从中听见隐含的沉重:【你看这里,就在星痕被扭曲的下端,在他们的徽记上,这里应该是羽毛的部分,正合这两条向外辐射的线。】
【你有在对方身上看见羽翼吗?相关概念的纹饰也行。】
樊海摇了摇头:“当时夜色太深了,没怎么注意到。
“不过你这倒是有提醒我,对方在离开的时候,没有选择和普通人一样通过楼梯,而是直接从四楼跳下。当我还以为对方可能是有着这方面能力的异常能力者,就和阿云他们一样,不过这样一说,或许她还有可能会是过去那个实验剩余的产物之一……”
他的声音低落,目光中透露出深厚的疑惑:“前几年那次大行动,难道不是已经把他们的人全都从这个城市里铲除了吗?怎么这次又……?”
【……光在这里思考也不会得到结论。】
言灵摇了摇头:【我会把这件事和有关的猜测整理并提交给大前辈处理的,希望他们最终能够有所收获。】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头疼?在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问道。
樊海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
【看来那些杂质已经影响到了你,放任不管的话,或许会带来坏的影响。】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试着帮你处理一下。】
“当然。”
【或许会有点疼,这样也可以吗?】
樊海咧开了笑容:“你看我像是会害怕的样子吗?来吧,都多少次了,自信点,放轻松些。”
他说着,再次闭上眼睛,身体放松地仰躺在软沙上。
在他的身后,言灵紧张地弹动着自己的十指,又一次拉高了两侧的衣袖,深呼吸。
伴随着十指的弹动,一柄小巧锋利的手术刀从他的右手指尖弹出。
【我开始了。】
“‘不要死’。”
他低声说着,一手扶住樊海左侧的脖颈,一手的刀尖轻轻贴上右侧的太阳穴,而后用力,切入。
樊海轻声闷哼。
血色一闪而逝,又像是幻觉那般。
但那柄薄薄的刀具却已然切实地深入樊海的脑内,于那真实而又虚幻的空间中不断探寻深入。
漫长而又短暂的时间飘忽而逝,明明室内的温度并不算高,却能够清楚地察觉到有蒸腾的热气从言灵的身上不断腾起,甚至触发了屋内安置好的火警装置。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因为这正是早先就被告知的事项。
某一个时刻,伴随着忽然滑落的汗水,言灵的动作猛然一顿,突然像是被蛇咬了一般猛地抽回手,一截飞射而出的黑影顺着惯性滑落在地,不断挣扎扭曲。
“‘净火’!”
他大声喝道,于是便有苍白的火光从那黑影之上腾起,引发剧烈的嘶鸣。
但那最终不过是无力的挣扎,伴随着苍白火焰的灼烧,那黑影最终化作了一道黑色的烟气,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结束了……】
瘫坐在身后的椅背上,仿佛脱力般,言灵发出沉重的喘息,但在注意到缓缓睁开双眼的樊海的视线后,他伸手,比划出胜利的姿势,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