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何越?可是有谢瑞托你来捎口信?”
“正是在下,不过此事要面禀谢家家主,而且还要密谈。阁下是谁?”何越打量着眼前的半百男人朝他问道。
“我便是谢家现任家主谢元,你跟我来。”谢元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何越进入府中。
谢家大宅雕梁画栋豪华非常,自己现在住得落梅院跟这里的建筑相比都要略逊一筹。
谢元带着何越穿堂过院,特地带着他来到小书房,同时在书房外面还安排了数十个护卫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再将门关上之后朝何越急切地问道:“谢瑞要你带来的口信到底是怎么说的?”
何越看谢元如此安排就知道这口信非同小可,难怪谢瑞当时交待自己若不能亲下江东也要找亲信之人将口信传给谢家家主。
何越微微一顿,谢元当即便道:“寒家在建康略有名声地位,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寒家能够办到的一定照办。”
何越听谢元这样说,摇摇头沉声地道:“我与谢瑞在朔方相遇,承蒙他指点,使我能够一路南下。这次来捎口信仅是受人之托,再则在下仰慕谢家已久,因此不敢受惠。”
“朔方?谢瑞怎么去了朔方?”谢元不解地问道。
“我是因为要杀胡人所以一晚进入胡人营帐杀人时与谢瑞相遇,那时他已经被砍去两脚,在我杀了那些胡人之后,才发现他是被掳到北方的汉人。之后他要求我给你捎口信,所以在下从朔方一直南下。”
“被胡人掳走?”
虽然何越没说谢瑞被砍断两脚是做什么,但是谢元做为谢家家主对北方胡人的习惯自然一清二楚,恨恨地道:“若我谢家能够重振家门,必然率军北伐,屠尽胡狗。”
“谢瑞要我捎给你的口信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邺城魏王宫西华殿内左边第三根盘龙大柱。就只有这个而已,再没有其他。”
“邺城魏王宫西华殿左边第三根盘龙大柱?”
“不错,只是这样,似乎是指柱子,不过为什么如此他没有交待,只让我这样告诉你,说你必然会清楚。”
谢元点点头道:“不错,此事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不过你千里迢迢南下江东捎此口信,有何要求尽管说,谢家绝不会亏待于你。”
自己已经把口信捎到,谢元还这般说辞,只能说明谢家确实跟庐江何家不同,不会过河拆桥。
“在下捎口信,纯属一时兴起,并没有想过要什么好处,所以家主不必放在心上。”
谢元笑道:“虽然你不要什么好处,但是我谢家又怎么肯落人口实?只要你说出来,我谢家能够办到的必然为你办成。”
何越见谢元这样说,知道他们谢家爱惜羽毛,自己这个人情恐怕马上要兑换。心中转念一想对谢元道:“在下现在应征将官,不日便要北上……”
“北上?是要去东海郡?那不是谢羽统领兵马?你放心我会关照谢羽……”
何越摇头道:“并非此事,此次北上应该会与胡人交战。听闻谢家府上有一专屠胡狗的利器……”
“专屠胡狗的利器?”
“不错,就是武悼天王冉闵的两刃枪。若家主愿意割爱,何越必用此利器屠杀胡狗,洗雪百年之耻。若苍天看顾,我何越有一日能够屠尽胡狗,必不敢自宝利器,当归还府上。”
“两刃枪?”谢元点头道:“不错,寒家确实有冉闵所用的两刃枪,不过……”
“若家主不肯割爱,在下不敢相难。”
谢元摆摆手道:“并非如此,只是这两刃枪乃不祥之物,寒家自从收藏之后造石匣藏匿沉于后院水潭之中,不使之有见天日。我怕此枪有碍于你……”
何越笑道:“杀人之器,何来祥物?兵者,不祥之物不得已而用之。方今天下大乱,中原再非我汉人所有,何越恨不得驱尽胡虏。只要杀人利器哪管它祥与不详?”
谢元听着何越从容的话,微微一愣点头道:“既然如此,此枪送与你又有何妨?”
何越心中大喜,连忙道谢。
话说完之后,谢元带着何越和一众护卫来到后院一个水潭前面。水潭周围寒气逼人,谢元朝何越道:“这水潭终年寒意逼人,正是因为那把两刃枪的缘故。此枪一见天日必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