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百忙之中回看了一样身后的战场,胡人已经没有任何的阵形了,都是各自逃窜。他朝身边的江大龙道:“江大龙,鸣金。”
江大龙将手里的大斧插在地上,从背后拿出背着的铜锣开始敲击起来。
原本五百人一队的晋军在听到铜锣声之后,纷纷散开变成一百人一队,开始在纷乱的战场上扩大自己的战果,而对于已经逃入大营的慕容德毫不理会。
晋军骑兵在胡人逃逸的时候发挥出最强的杀伤力。一千骑兵分成五十骑一组在乱阵之中纵横往来,没有敌人的骑兵,没有敌人的弓手。拿着大枪的晋军骑兵完全是横冲直撞,凡是被瞄上的胡人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何越手下的五百亲兵并没有像其他的晋军一样分散开来,而是聚成一堆布成阵形堵在慕容德大营的一里之外。胡人逃回的士兵既不敢来攻击他们,他们也不理会这些胡人,只是杀气腾腾地站在大营外,不动如山。
看着战场中自己上万士兵被五六千人屠戮,慕容德憋气地仰天大叫,自己带来的两万步兵仅仅一战就损失了一半,而三千骑兵更是全军覆没。令他更加气恼的是自己手下现在心无斗志,即便是大营外面只有五百晋军,自己也不敢派兵出去接应逃回来的步兵。因为在这五百晋军的后面不远处还有十几队分散的晋军,只要自己的人一出营门,那些晋军就会如饿虎一样扑杀过来。
杀气腾腾却又巍然不动的五百晋军最前面站着的就是那个手拿两刃枪的汉人,就是他下令屠杀自己的族人,现在却气定神闲地堵在自己的营门之外,他那个样子就像传说中五十年前的那个汉人,那个下杀胡令想要将天下的胡人杀绝的汉人,武悼天王冉闵。
战场上的胡人逃得逃,杀得杀,被俘的被俘。阵后指挥的梁津收拢士兵,将一群群的胡人赶着朝何越的五百亲兵走来。
晋军集聚在慕容德的营寨前面,营寨内的慕容德心里首次感觉到面对晋军的无力感。这些数量原本远远少于自己的晋军现在令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战败,只能躲在营寨里面看着他们在外面耀武扬威。
慕容德的大营坚固厚实,虽然胡人的军心已乱但是凭自己这点人马想要攻陷营寨还是不可能。何越按捺住攻寨的冲动,朝来到身边的梁津问道:“有多少胡人俘虏?”
“六百多人。”
“全部押到前面来。”
一排排的胡人就在慕容德大营外面跪下,不跪下的直接砍断两腿让他们躺着。
“慕容德,你还活着吧?三万大军攻陷兰陵,人呢?你的大军呢?哼!在我何越眼中你们胡人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现在大战结束我何越再送你一份大礼。全部给我砍了。”
兵器砍下头颅落地的声音就像针一样扎在慕容德的心里,两眼瞪大了看着营寨外面自己的士兵像狗一样被人屠戮。慕容德在大寨之外仰天大叫。
“慕容德,这次算你好命,项上的人头暂且让你再存放着,等我何越改日来取。好好地养活你手下的那些狗,总有一天我何越会让你们鲜卑慕容血债血偿。收兵!”
营寨内的胡人看着耀武扬威缓缓退去的晋军,一个个呆若木鸡,谁能够想到一天之前还信心满满的大军竟然一败涂地。慕容德更是气得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大胜之后的何越将所有重伤的士兵送回东海,捷报谢羽,同时派人时不时地来攻慕容德的大营,拖住他让他不敢随意回琅琊郡。
慕容德被气伤之后,收拢败兵,虽然还有万人,但是被大败之后军无战心,勉强守住大营。攻又攻不得,退又退不成,只好派人前往鲁郡调泰山重兵南下。
三日后慕容德兵败的消息传开,琅琊郡王家果然抛弃了慕容德,跟谢羽联手攻陷了琅琊城,慕容德的士兵逃至兰陵城外。
虽然两处大败,但是兰陵城外的燕军超过了两万,慕容德才命人开拔营寨朝东莞郡莒县而去。何越不敢追击,只能任由慕容德退回莒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