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点点头对手下的北府军士兵喝道:“何将军的话就是我要说的,动手!”
被何越踢倒从地上爬起来的王桢之看着何越跟刘裕之间的对话,心里清楚这两支一同从南方过来的军队之间尚且互不干涉,更不用说让别人来接掌他们的士兵了。
看到自己带来的两名武将与几个护卫被团团包围起来,王桢之后悔不迭,没事为什么非要接这样的苦差事。
“刘参军,何将军,万事好商量,不要动粗。”
刘裕冷哼了一声,手里的刀指着被北府军围住的武将和护卫道:“军营之内持兵器械斗者,没有斩了他们已经给你王大人面子了。抓起来。”
听到刘裕这么说,王桢之哑口无言,被围困在士兵中间的武将跟护卫迟疑了一阵,接着其中一个武将将手里的兵器扔了出来。
不一会两个武将和五个护卫就被北府军五花大绑起来。何越朝王桢之愤愤地问道:“王大人,我们从海盐不远数百里赶到京师与孙恩决一死战,战胜后竟然要削夺我们兵权。幸亏我们二人尚有一战之力,若非如此,明日我们岂非成为阶下之囚?”
刘裕回刀入鞘指着两名武将对士兵喝道:“军营之内妄动兵器械斗者斩,将这两人拉出去斩了。另外几个让王大人带回去。”
刘裕的话吓得两名武将面如土色,王桢之更是呆若木鸡,两腿打颤,心里暗忖自己幸好是文人,不然的话今日的下场就跟这两名武将一样。
四名北府军拖着两名武将朝营地外面走出,突然营外传来一声呼叫“刀下留人。”
刘裕同何越走出将营,只有营地外有人挥着手大声地喊到:“刀下留人,郡主即刻便到,刀下留人。”
刘裕看了一眼何越,低声地道:“算了。”
何越点点头。
不一会华丽的马车来到军营外面,司马南琴怒气冲冲地走进营地,柳眉倒竖,指着王桢之大骂道:“如此大事,竟不知会我?是不是嫌命长了?”
王桢之一生人中还没有遇到过今晚这么委屈窝囊的事情,被司马南琴骂得低头不语。
不过跟两名武将相比王桢之还算好的,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两名武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烂泥,这两个凭着家族关系混到将领地位的公子何尝见过如此仗阵,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刚刚刘裕说要斩了他们,他们便魂飞魄散,连哀求都忘记了。
“还有你们两人,自己什么身份地位?竟然半夜闯进军营?给我拉下去重重地打。”
看着司马南琴怒不可遏的样子,刘裕何越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救两名武将,如果不这样处置的话,就算刘裕何越同意,也没有办法跟手下的北府军士兵交代。而她这么一做作,刘裕何越就算是有心斩了两人也只能就此罢手。
在两名武将的哀嚎声中,司马南琴换了一副表情朝刘裕何越道:“你们好好掌兵,谁都休想夺你们兵权,此事我替你们做主。我立即进城跟那个刺史大人讨个说话,看看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接着回头朝王桢之娇叱道:“那两个蠢才五十军棍打完之后就带他们入城,以后给我多长个心眼。”
看着司马南琴在军营之中大发雌威,何越心里暗忖,这个女人还真的是样样都行,一出现就掌控了整个局面,连自己两个当事人都没有插嘴的余地。发了一阵威风之后,司马南琴返回自己的座驾朝城外行去,后面的王桢之让五个护卫各自背着一个伤心告辞离开。
何越看着刚刚出现的人全部都离开之后,对刘裕苦笑道:“这下大麻烦了。”
刘裕叹了口气道:“我还好,北府军是刘将军手下,若是实在不行就把军队交给他们。刘将军回京师之后自然会向他们讨要,倒是你,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赶紧离开建康。”
何越点头道:“明天我便离开京师,直接返回海盐。此处要翻天覆地任由他去,现在有气玄门的人在,孙恩再变不出戏法来。”
“功名事小,性命事大,你能如此想便好。”
对于身边这个年轻悍勇且智计过人的将军,刘裕是打心里喜欢,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道理我还是懂的,今晚休息一日,明天我便走,此处善后的事情拜托参军大人。”
刘裕满口答应下来。
何越还没有走出刘裕的营地,一个报讯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道:“将军,谢羽将军带兵入驻丹阳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