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簇拥着种师道往偏厅而来。
……
唐泽在与管家对峙,“你说下人不能进入偏厅,但她不是下人,是我的朋友,我既然是客人,那我的朋友也应该是客人才对,为什么不能进去?”
钱管家一脸为难:“道长,此乃我种家的规矩,您莫要为难我一个下人。”
唐泽既然进了知州府,就不着急了,想到这个时代崇尚君子,这管家正好撞上门来,不用来刷自己不畏权贵高洁坚定的人设更待何时?
钱管家眯起眼睛,突然凑到身前伸出右手搓了这么两下。
看到这种位面通用手势,唐泽瞬间就懂了,但他真没钱了,至于找玉珠要钱,这种无耻的做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出来的。
“我说了,玉珠小娘子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仆人,”唐泽弹了弹衣服袖子,“既然这样,那我也在外面等好了。”
“仙……仙长,我……奴愿意的,”玉珠水汪汪地望着唐泽,心里的感动都要溢出来了,从刚才开始她整个人就迷迷瞪瞪的。
她竟然进了知州的府衙?这个她可能一辈子也进不来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见到知州?
想到这一点,再想到刚才唐泽对她的维护,一下就把她感动地湿了……眼眶。
仙长,真是一个仁慈俊俏的好郎君啊!
唐泽瞪了她一眼,老实点,别发……咳咳,没看正在立人设吗?
钱管家瞅着唐泽一点也不为所动,“小道士这是何意?莫非是瞧不起我家大郎吗?”
钱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对于他胸前那只斑斓大老虎有点忌惮,但想到这道人竟然给门子塞了好处,面对他却装傻充愣的,莫非是瞧不起他?
“你们在干什么?为何让客人站在这庭院中?”种师道身后跟着一群官员,施施然走了过来,眼睛微微眯起。
“大郎,”钱管家一惊,转过身来,“道长不愿意进大厅,我正在劝呢。”
唐泽对于这个钱管家是服气的,公开索贿不说,竟然还敢当面颠倒是非。
“贫道月影,”唐泽做了个道揖,暂时没空管这个小人物,站起身不卑不亢面对这群官员。
而这一群人打量着眼前这自称月影的道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本以为能作出刚刚那种诗句的,定然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道士,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年轻俊秀,穿着怪异的小道士。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怀疑唐泽的方外人的身份,光是他那一头短发加上那首诗,还有身上飘逸出尘的气质就难以作假。
“你便是刚刚作出千锤万凿出深山这首诗的道人?”吴通判一脸质疑。
“对,此诗名为石灰吟,”对不住了,于少保!我是被逼的!唐泽心里默默给于谦道了个歉,嗯,不是说相声的于大爷。
种师道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小道长找老夫何事?”
从见到这道人第一眼之后,他就把故人这个选项排除了,如此超凡脱俗的道人如果见过的话,一定忘不了,但他未有丝毫印象。
“小道特来此吊唁!”
“吊唁?”
“没错,我来吊唁这银州的官员,还有银州的百姓们!”唐泽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的话。
“小道士好大的胆子!”
“放肆!”
“来人,给本官拿下这狂徒!”
“哪来的牛鼻子安敢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