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开封城皇宫之中,宋太宗此时一头乱发,往日威严的神态荡然无存,整个人开来都苍老了许多。身旁大太监王继恩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宫殿,噤若寒蝉。
赵炅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最终叹了口气,忍着悲痛道:“宣翰林学士宋白入宫,朕要下哀痛之诏。”王继恩领命,出去宣人。
这宋白,字太素,太平兴国八年任翰林学士,直至如今。此人颇有文采,深受太宗喜爱。做人更是小心翼翼,甚是谨慎。虽然也有不少缺点,尤其贪钱好财,爱占便宜。可也因为人懦弱,对朝廷,对太宗那可是忠心耿耿,不敢有半分二心。
今日得皇上召见,知道要拟哀痛之诏,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哀痛诏,典故出自汉武帝刘彻,“孝武之世……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诏,岂非仁圣之所悔哉!”
既是汉武帝深感往日大兴武力,征讨四夷,劳民伤财,致使众将士客死他乡,深感自己这皇帝罪责深重,故此下诏示哀痛。后遂用为帝王自悔之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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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圣杜甫《收京三首》其二有名句:“忽闻哀痛诏,又下圣明朝。”
这宋太宗此时拟诏,可不仅仅是帝王自悔了,更是被大辽打怕了,表示服软。这诏书,些轻了难显帝王忏悔之意,写深了又显太宗懦弱,畏惧辽人。
真真的不是件好差事,宋白这一路都在挠头,不断地打腹稿,琢磨措辞。担心一会儿见了陛下,若是有个出言不妥,惹了太宗生气。再一纸诏书将他发配三千里外,日后全家都要遭殃。而八秦王赵德芳府上,王爷与吴广正在交谈此事。如今河北路大败,辽军南下肆扰,赵德芳身为武德司的最高长官,竟然在此战之中,再没有半点情报帮助沙场将士。此时真是羞愧难当,更是怀念铁剑飞流侠况天佑。
若是况天佑尚在上京城,又岂会入现在一般,两眼一抹黑。大军开拔,跑了大半个燕云,却连敌方主力一根毛都没找到。直到被耶律休哥大军抄了后路,才知道这辽国先锋已经抵达望都。更是被合围君子馆,成了对方的瓮中之鳖。
吴广亦是担心师弟,听闻秦王说,北院大王蒲奴宁已经派人东出胡谷,绕道攻打代州。而陛下又已经下诏,河东路都指挥使潘美坚守并州,不得出城。也不知自己在代州的师弟,现在又是何等境遇,能否平安无事。
只可惜如今自己要保护秦王安危,以免辽人偷袭汴梁,这得在秦王府坐镇。竟然帮不了自己的师弟一丝一毫,真是郁闷不已。自己当年兴高采烈的当了十三侠之首,如今终于知道这位置要付出多少代价了。
天波府,杨家三郎杨延浦匆匆回家,一进门大声喊道:“娘,嫂嫂,不好了!不好了!”
佘夫人匆匆来到院外,柴郡主跟在身侧,焦急问道:“发生了何时,如此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