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光阴冢的领路人持续生效,本该因终焉之地力量而维持稳定的建筑,全部变得模糊,仿佛被风沙腐蚀,甚至无法维持原有的形体。
钱仓一朝乌有的背影追去,袭向他的碎石块在靠近之后,因为光阴冢的领路人的关系,靠近之后威力大减,即使被击中,身体传回的痛感也不过是被一块沙包砸中,不会危及生命。
只是,被他抹去的时空碎片消散后,并非留下一团没有时间存在的黑色空间,而是被其他的时空碎片所占据。他的身后,洪水席卷而来,新的时空碎片来自于江河湖海,附着在其上的物质是水。
大量的河水从房间大小的黑色区域中涌出,将黑色空间染成与周围完全不同的天蓝色。河水携带着冲击的力量来到钱仓一脚下,并继续向前覆盖,似乎,只要这片区域没有被水覆盖,涌出的河水就不会停止。
钱仓一感觉河水渐渐没过脚踝,不时有鲫鱼从脚边游过,不过,随着光阴冢的领路人继续生效,他周围的河水和河水内的生物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即将被清除出去。
“为什么阻止不了他?哪里出了问题?”
钱仓一看着乌有的背影继续向前,紧咬牙关。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毕竟他的技能完全克制时间系技能,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就是乌有之前偷偷制造过去影像时所使用的方法,但是,他猜不出来。
乌有似乎察觉到钱仓一心中的想法,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苍一,很好奇是吗?你一直在使用光阴冢的领路人对吧?我的应对很简单——通过卡你的神经反应时间来使用我自己的技能,这是人类无法根本做到的事情。”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讽刺或其他情绪夹杂在其中,不过,无论他的想法如何,他的行为,都无比自傲。
钱仓一眉头紧皱,他怀疑乌有是在骗自己,但他确实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另一方面,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停止使用光阴冢的领路人,因为现在的乌有和刚才的乌有已经不同,在发现事情超出自己掌控后,乌有又恢复了原来的本性,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唯一的区别就是,更加自傲。
通往终焉之地入口的建筑物,被一个个探清虚实,虽然偶尔因为光阴冢本身的干扰而陷入短暂的停顿,但这点时间,无法拉近双方的距离。
钱仓一再次使用古老凝视,依旧生效,只是,乌有的身体仍然能够继续向前移动,似乎,在被恐惧的瞬间,这位已经脱离人类的生命,让领域的力量推动自己的身体前进。
生命力被迅速消耗,但却不能阻止乌有的脚步。
事到如今,钱仓一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乌有如此有恃无恐,只有在见到未来的他时,才临时改变计划,现在的乌有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拦住他,帮我拦住他!”
钱仓一低声呢喃,他的话像是在对任何人说,经纪人、观众,又或者是其他任何一切,他的话语中充满无力。当一切手段都无效的时候,他只能祈祷奇迹从天而降,就像他的头颅独自待在深坑中一样。
他结束了光阴冢的领路人,不是因为生命力不足,凭借不屈意志,他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他想做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