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花噼啪一声响,贺万海惊醒,忙问:“唐小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已经不能用药材给我母亲续命了吗?”
唐黎捻着银针,注意着贺老夫人的神色,一点点施力:“不能说药材无用,只能说接下来的效果,会越来越差,像今日这种情况,也会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贺万海如霜打的茄子,俊朗的面庞瞬间颓丧下来。
唐黎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在心里叹了口气。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唐黎衣袖摩挲的声音。
这一针灸,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唐黎扎完银针后,贺老夫人原本灰败的脸,有了一丝生气。
这令沮丧的贺万海十分惊奇,黯然的眼睛突然亮起来。
“唐小大夫,既然药材已用处不大,那这针灸呢?”
唐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接过荣宝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与脸颊上的汗。
“目前来看,针灸比药材效果好,但能维持多久,在下也说不好。”
贺万海闻言松了口气:“只要有用就好。”
他转头看向榻上的老母亲,眼底一片湿润:“相较于喝药,针灸没那么痛苦。”
再回头时,他语气恳切道:“唐小大夫,你能否每日来府上给我母亲针灸一次,诊金不在话下。”
唐黎感叹,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贺老爷却是个难能可贵的大孝子。
“可以。”
取针还需一刻钟,唐黎起身在布置好的笔墨纸砚前,提笔飞快写下药方,然后递给贺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