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被领到待客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他们道:“几位先喝茶,我家老爷马上就来。”
甘荣七等人不懂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宁毓初轻啜了口,茶香浓郁,入喉温润,是上等的茶叶。
他不由感叹,虽说商人地位最低,但最赚钱啊,那些权贵也只是表面光鲜,实际上背地里捉襟见肘,哪有贺万海这种,招待普通人都用这样的好茶?
听到甘荣七喊了声贺老爷,宁毓初合上杯盖,朝对方看去。
来者三四十岁,身穿墨绿色刻丝鹤氅,举止斯文,面色带笑,看起来不像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倒像是某个私塾的老师。
“贺某有失远迎,还请几位见谅。”
甘荣七一众平日举止粗鲁,见了贺万海立即收敛了几分,说话也十分客气。
“贺老爷说哪里的话,我们突然拜访,才是我们唐突了。”
贺万海笑笑,让众人坐下。
“不知几位官爷所为何事?”
甘荣七未说是办何事,而是询问道:“听闻府上买过夜眠草,可有此事?”
贺万海点头:“确有其事,因家母病魔缠身,常年疼痛睡不着,贺某十分忧心,后从妙回馆的周馆主处得知,夜眠草磨成粉放进炉里燃烧,能让家母安然入睡,于是近三年在妙回馆陆陆续续采购不少夜眠草。”
这些话和周馆主的说辞对得上。
甘荣七点头:“原来如此,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多有打扰,还望贺老爷见谅。”
宁毓初低声提醒道:“甘哥,分量。”
甘荣七这才想到,又问:“贺老爷,听闻你们三个月前购买了不少夜眠草,不知贺老夫人每日用量多少,如今还剩多少?”
贺万海回道:“家母除了用饭时是清醒,其余时间都在沉睡,因为这病犹如蚀骨之痛,故而夜眠草除了三餐,无时无刻不在燃着,如今估摸着还剩下一个月不到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