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干笑道:“孟院长,你别听他胡说,我听爷爷说过,孟院长高风亮节,冰壶玉尺,我们自然不能坏了您的名声,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正,我们定虚心接受,认真改正。”
孟义并没有把宁毓初那一番直白的话放在心上,甚至因这话对他多了几分欣赏。
当年他远离朝堂,是因为待够了那尔虞我诈的地方,越是身处高位,越是心肠弯弯绕,他一心钻研学术,最厌恶的就是口蜜腹剑,阴谋算计。
但这风气越来越根深蒂固,以他一己之力,是无法改变已经沦为无形战场的朝堂。
故而他选择了辞官回紫琅教书。
只是,读书人之间,说话委婉迂回,说三分,留三分。
像宁毓初这种快人快语,话里不藏私的,他反而觉得痛快。
孟义摆手笑道:“毓初说得不错,这正是我的本意,你们在书院好好读书,莫要辜负了上头人的期望。”
宁毓初朝唐黎递了个嘚瑟的眼神,小声道:“看,小爷没猜错吧,你还拧小爷!”
唐黎白了他一眼。
两人告辞后,缓步下台阶,朝街道深处走去。
孟义站在台阶之上,视线跟随着两人,他颇为感慨地自语道:“梁王,孟某好像在世子身上,看到了您的影子……”
宁毓初双手抱肩,大摇大摆地走着:“你干嘛对孟义这么客气,咱们来读书的,又没欠他钱。”
唐黎有时候觉得他智商挺在线的,有时候又觉得情商老掉线。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那叫尊重,你知道孟义在江南的地位吗?你又知道他在文人心中的地位吗?”
宁毓初挑眉:“很高?”
唐黎按捺住想要打人的冲动,努力心平气和地和他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