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被赶出房间,最后还是被唐黎捡了回去。
薰风被她派去安抚天光爷爷,房内就剩两人一狗。
宁毓初委屈地揉着肩,嘀嘀咕咕道:“老头真小气,不就是一壶酒吗!小爷回头赔他不就是了!”
唐黎坐在桌前,单手支着下巴,清亮眸眼浅笑瞅着他:“这叫希望落空,换做是你,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
希望落空?
宁毓初将这几个字放在口中呢喃两遍,随之笑了:“柏昀那小子就是怕他爹希望落空,才会一个人躲起来,像小爷这种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是不怕有人希望落空。”
他说这话时,眼底一片空荡,只有无意义的笑痕。
唐黎一不留神望进去,像是一脚踏进了深渊里,除了无边无际的孤寂,剩下的便是无光黯然。
她的心无端撕扯了下,有点痛。
她装作没发现他的情绪波动,将话题往开心的方向引导。
“不会啊,陛下对你不是寄予厚望吗?不然也不会让你来江南读书,所以,你的肩上担负的责任可相当重大呢。”
尽管她刻意活跃气氛,但面前之人仍旧一身低气压。
他往后一仰,背靠着柱子,转头透过窗户看向挂着玄月的天。
凉凉的夜风拂起他鬓角两端的发丝,衣袖丝滑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