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已挤满了人,唐黎让竹叶将窗户都打开,清凉的风送了进来,吹散浮躁的气氛。
她对竹叶道:“把一半解药涂抹在患者的脸上,剩下的一半溶解在碗里。”
竹叶知道唐大夫是在传授他医术,内心激动万分,脸上却要保持镇静。
为医之人,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让唐大夫觉得他是个不能堪当大任的人。
竹叶认真照做,柏前程感觉火辣疼痛的肌肤,犹如覆上了冰雪,很快就缓解了疼痛。
当唐黎拿出银针泡在就解药中,清心馆大夫眼底闪过讶色,他猜到这小子要做什么,他怎么就没想到?
可就算他想到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懂得针灸。
柏前程的眼睛已经擦过一边药水,眼皮冰凉舒适,但眼内仍是灼热无比疼痛。
唐黎洗净手,从碗中取出银针,精准无误地扎进他眼眶周围的穴位。
穴位紧密关联着经脉,将染上解药的银针作为引子,把解药通过穴位输送到血液中,逼近那些毒素,一点点将它们排出来。
相对于灼热的毒发疼痛,银针扎入的细微疼显得微不足道,但以着银针为中心开始,舒适感慢慢扩散出去,直到与其他银针圈交汇。
灼烧感渐渐被抚平,疼痛也慢慢褪去。
柏前程双手紧紧抓着身下被单,努力压制激动,生怕影响唐黎施针。
这时,齐纳惊道:“你们看!”
柏前程两边眼角分别有一股黑色的血丝缓缓流下。
唐黎声音沉静道:“这是被逼出来的毒血,等待会血液变成红色,毒就清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