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毓初出了房间,像阵龙卷风刮过庭院。
孟觉文虚晃着手指,醉茫茫道:“刚才是不是有人过去了?”
齐纳握住他的手指,摇晃着脑袋道:“哪里有人,你眼花了吧,嗝,来,继续喝!”
宁毓初只觉浑身燥热,需要降温,于是一路狂奔,轻功提到极致,连最擅追踪的白虎三人都差点追不上他。
直到发热的脑袋和不该发烫的地方都慢慢平息下来,他才顿住。
此时他像从水里捞出来,一阵夜风吹来,他打了个哆嗦,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粗喘着气,单手撑在树干上,茫然四顾后,认出这里是通五河。
这一跑可真是跑得够远的。
不过喝下去的酒全都化成汗水散发了出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慢慢站直身子,走到岸边跳下,踩着露出河面的石头蹲下。
这段日子没下雨,水位线降了大半,底下卵石小鱼清晰可见。
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甩了甩头,想将脑海里的那些不该有的绮念都给甩出去。
丑八怪喝醉了,身体不受神智控制,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不要再想了!
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舔了下嘴角,清水被舌头带进了口中,甘甜清冽。
再抬头时,他安静地凝视着这里。
夜色中的通五河,沉静祥和,月光照在河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一架竹桥横跨河面,不像当时那般碧绿青翠,经过时间的洗礼,逐渐与这古朴的山水融为一体。
就要走了,真是有些舍不得。
他深呼了口气,一跃而起,准备回去,目光不经意瞥过身侧的树木。
河边种了不少树木,但唯有这三株桃树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