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静谧的街道上，唐黎扶住摇摇晃晃的人，有些无奈地吐槽道：“醉成这样，到底是谁在送谁啊？”
宁毓初打了个酒嗝：“当然是爷送你了，你看，爷还记得回你家的路，等等，这不是回唐府的方向。”
唐黎笑了下：“你还知道不是，我最近住在护国公府，你不知道吗？”
这一问让宁毓初想起了被她放鸽子的事，赌气道：“爷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你好端端的唐府不住，跑去别处去了。”
呦，还有怨气了。
虽然知道他醉了，但这事还得跟他解释清楚，不然这人记仇得很，怕以后过不去了。
“秋试结束那日，我原本是要去接你，但……想到我们如今的身份立场，不适合曝光在明面上，所以我就没过去了。”
小魔王虽喝多了，但还没醉彻底。
他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当真？”
唐黎被他看得心虚：“真的。”
“那为何不让人去告诉爷一声？”
“我……没想到。”
宁毓初轻呵了声：“丑八怪，认识这么久了，你眨一下眼，爷就知道你哪句话是睁眼说瞎话。”
“我……”
宁毓初抬手止住她，气鼓鼓道：“没想好怎么圆谎，就别开口。”
唐黎默默闭上嘴。
宁毓初冷哼了声：“不用说，爷也知道是你大哥二哥的主意，什么身份立场，咱们这不还没恢复身份，何必这么上纲上线……”
他叭叭叭，细数唐琢玉唐琢风的不是，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唐黎愣是一个字也插不上。
说到最后，他停下了脚步，声音忽然染上深秋暮色的沉重哀伤。
“真到那时候，爷还会不懂得避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