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垂头,手指摩挲着杯沿。
赵光戎为她添水:“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应当知道,大局当前,个人得失已不算什么。”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小外孙女应该开窍了,不会再纠结与那小子的交情。
他听老唐头说,黎儿跟宁毓初不过是同窗之谊,没那么深的感情,应当说放下就能放下。
唐黎突然想起了小魔王。
难怪他今晚会这么说,也许早就也有人同他说过一样的话。
既然她晚上承诺了他,那么这眼下就是她要面对的第一关。
若是她一开始就退却了,还何谈与他站在一起?
她放下杯子,眼神明亮坚定地看向外祖父。
赵光戎触到她的眸光时,放宽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外祖父,你说的事,我都明白,我祖父是太子的恩师,表姐和太子的婚事,这些都决定了唐家和赵家的立场,但是——”
她笑意微敛:“太子是梁王世子的长兄,敬重十几年的对象,也决定了梁王世子的立场,凭借多年的相处,我相信他在大是大非上不会踏错一步,您和我祖父所担心的是怕他有异心,可这都是未发生的事,为何我们要为猜测的事去烦忧?”
赵光戎在战场上见过太多人性的抉择,只觉得她的想法过于天真。
“人有千面,心有千变,你拿什么去保证一颗摸不着看不透的心?”
唐黎并没有被问倒,她坦然道:“若是因这顾虑,那更不能阻拦我们交往,若是他有异心,我也能尽早发现,您放心,真有那一日,我会大义灭亲,绝不会包庇他的。”
出了书房,被冷风一吹,唐黎才后知后觉出了一身汗。